这一天,乐阳伴同张婕妤去进香还愿的马车刚刚经过国丈府时,一件“意外”发生了:一驾马车突然从旁边一条窄窄的小巷子里冲了出来,快速地驰向街道的中央,车夫急勒马缰,可马却已经收不住脚力,和那驾马车前头驾辕的马匹猛然撞在了一起,车夫被从车上撅下来,那驾马车也翻倒在地,车中的乐阳和张婕妤顿时滚成了一团。(o)
虽是事出突然,但乐阳毕竟是有武功在身,武者在突发状况下或者是危机关头身体自动产生本能的反应,身体产生的抗力抵挡了下冲之力,乐阳除了手臂略有擦伤外并无其他异状。张婕妤更是滚倒在乐阳的怀中,有乐阳作垫子,张婕妤也是平安无事。
乐阳起身扶起张婕妤,问:“娘娘,怎么样,你伤着没有?”
张婕妤摇摇头,道:“幸好有先生,哀家倒是毫发无损。”
正说话间,那头已经传来一阵哭爹叫娘的喊痛声,接着又是一阵破口大骂。二人扭过头去,不由都愣住了,从巷子里冲出几十个大汉,吵吵嚷嚷地从车里扶出个胖老者来。
张婕妤倒是认得尹国丈,可是老家伙自己一狠心,把额头磕破了个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把自己的半张脸染得血红,张婕妤先是没有看清,后来见这人满脸鲜血,吓得厉害,也没敢再看。
尹国丈的额头汩汩地冒着血,他大声喊道:“这是什么人,走路没长眼睛吗?快,快将他们给我拿下!送到京兆尹衙署去!”那几十个壮汉着棍棒刀枪骂咧咧地冲了过来。
陪同张婕妤出来的倒是有两个侍卫的,两个侍卫骑马保护在侧,在尹国丈尹阿鼠的马车突然从小巷子冲出来时,两个侍卫正骑马在前面,反倒没受什么影响。此时见这么多壮汉冲来,连忙从马上跳下来,上前拦住,一个侍卫喝道:“放肆!你们可知这是谁的马车?”
尹阿鼠是早有预谋,事先就做好了手下人的工作,又怎在乎这个,这个侍卫刚喊出这一嗓子,立时就被一棍子闷在脸上。一棍下去,侍卫脸上先是多了一条鲜红的棍子印迹,接着鼻血横流,这一棍子也是够狠的,将他的鼻梁骨都给打断了。
张婕妤吓得怕了,尖叫一声,转身钻进了乐阳的怀抱中。
另一个侍卫也吓了一跳,伸手拔出刀来,迎面向离他最近的那个大汉砍去。
这个侍卫手中刀刚砍出一半,就被一棍子抡在胳膊上,手中刀顿时就拿捏不出,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而接着又是三五条棍子抡在这个侍卫身上,这侍卫也倒了。
剩下的大汉全都冲到了乐阳和张婕妤这里。张婕妤吓得全身发抖,紧缩在乐阳怀里不敢动弹。乐阳左手揽着她,卓立原地不动,右手一伸就将迎面袭来的棍子夺了过来,顺势抖落一片棍花,面前的大汉一下子倒了四个。剩下的大汉还往前冲,乐阳左手松开张婕妤,闪身冲入敌群中,抡开一片密集如雨的棍影,只听得一阵哎呀乱叫,一众大汉全数躺倒在地,只剩下一个尹阿鼠呆呆站在原地。
张婕妤呆呆地看着乐阳,眼神中闪烁着一片异样的光芒。
乐阳不认得尹国丈,他拿着棍子向前走了几步,对他道:“刚刚不是仗势欺人么?现在可剩下你一个了,怎么样?你要不要尝尝这棍子的滋味?”
可怜的尹阿鼠站在那里,满脸冷汗,双腿哆哆嗦嗦抖个不停,却没有说出话来。
乐阳右手举起棍子,方欲抡出,耳边张婕妤已经道:“先生,不能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