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迅速脱身!
两个缇骑议论时,顾云汐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鞭子凌空猛甩无数,脆利的响声不绝于耳。
缇骑们也不吃素,身形灵活躲避攻击,就是不肯让出路来。
他们早就看出她出招穷尽,且是力不从心,便准备下手将她擒拿回去,向督主复命。
顾云汐识破敌人的阴谋,既然前路不通,自己也只得向后跑,总之不可继续作困兽之斗。
顾云汐回身没跑多远就回到那悬崖峭壁之处。猛然刹住脚步,她惊得面色苍白,僵僵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再动。
西厂缇骑们弃马步行尾随,面对无计可施的顾云汐,一个个显得虎视眈眈。
“你跑啊,接着跑!”
“嘿嘿,识趣的随哥儿几个回去,我们督主绝不会亏待你,哈哈……”
顾云汐呼吸急促,用力咽一下口水。看了看凶相毕露的敌人,又转头向崖壁下望了望,两眼瞬间洇红。
督主
顾云汐用力阖眼,两行泪水挤出眼眶。
若被明澜捉住不但要被他侮辱,他还会利用她威逼冷青堂就范
她绝对不要
再次睁眼时,顾云汐神情决厉,杏眸之中锋芒咄咄。对敌人冷声蔑笑过后,她身子后仰,倾身落下悬崖……
缇骑们神色怔怔的沉寂了片刻,一个最先回神,表情惶愕:
“乖乖……真跳下去了……”
身边的同伙不禁颤声道:
“这、这如何是好?督主有言在先,务必要咱们抓活的……”
冷青堂骑姜黄色高头大马在金红相间的密林里一路小跑着寻觅。
萧小慎和袁浅带领东厂番队迎面冲出来,看到督主急忙勒住马。
萧小慎喜滋滋抖着手上的猎物,对冷青堂道:“督主,我和老十打了不少野味,与西厂的比试我们赢定了!”
队里独不见顾云汐,冷青堂面沉似水,硬声问萧小慎:“云官儿呢?!”
萧小慎即是一愣,与袁浅面面相觑,结结巴巴的答:
“她、她没和您在一块儿啊……”
冷青堂一声低吼:“还不去找”
从没见督主如此震怒过,萧小慎和袁浅俱是身躯一振,拉缰绳掉转马头时,忽见一匹小马从林间跑出来。
“红烟?”
看到马背是空的,冷青堂面色立刻失血,五官结成一团,翻身下马扯过小马的缰绳。
小马靠近他,不停喷洒鼻息,马头甩了又甩。
冷青堂意识到顾云汐肯定出了事,表情犹如灌铅,僵硬而凝重。
树林里又有一队人马奔跑出来,是西厂的人!
明澜骑在矫健的白马上,看到冷青堂那刻,戾色在明澜挂了伤的妖冶面容上一闪滑过。
气氛骤然紧迫。
几丈距离间,东、西两厂的人马默然相视对立,立目横眉,空气在静默之中涌动着一触即发的躁动感。
枣红小马不停摆头踏蹄、喷吐鼻息,口里发出一两声压抑的沉鸣,显得极为慌张不安。这一点,引起了冷青堂的注意。
他负手眯眸,紧盯明澜半侧脸颊的淤青,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把人放了……”
明澜阴阴一笑,佯装疑惑:
“冷公公在说什么
?本督听不明白。”
“放了云官儿!”
“云官儿?云官儿怎么了?跑丢了?”
明澜的奸诈使冷青堂再难按压心头极致的怒火,愤然举马鞭直指他,厉声道:
“你先将云官儿放了,你我之间的帐再做清算”
明澜凝视冷青堂的愤怒,笑容更显鸷毒:
“你我之间确实有笔帐还未清算,可你凭什么如此肯定是本督拿了你的云官儿?”
冷青堂顿时语塞。
确实,马儿再通人性也不能开口讲话。而单凭明澜脸上的伤还不足以证明,顾云汐的失踪确实与明澜有关。
与其继续无谓纠缠,倒不如及早去寻顾云汐。深秋时节天黑得早,必须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