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玉酆山林古树繁茂,密密层层,经寒霜浸染后金的红的连成一片,枝丫交错,如火如霞。
东、西两厂人马在丛林间交错飞驰,马鞭声混着人的呼吼,在森林上空响彻不停。
“兄弟们跟上来,那边有野兔子!”
看到马头前惊慌逃窜的猎物,萧小慎精神抖擞,猛的扬鞭一抽,马蹄踏着枯枝,发出阵阵清脆的断裂声。
顾云汐不甘示弱,摘弓比划着射了两箭,均未命中。
袁浅见了朗声大笑,取下背上的弓箭对她道:“云官儿你停停,别是吓跑了那畜牲。看我射~了它,拿它的毛给你做个毛脖子,冬天里戴着可暖了”
下力一夹马腹,马鸣疾驰,转眼没入山林。
顾云汐看大伙策马奔向金光灿烂的深林,马蹄卷着吆喝,令她胸腔里的一颗心澎湃躁动,久久难以平复,早把督主以及他的嘱咐抛在了脑后,只管一手缰绳一手弓箭的在后面紧追。
中途又见一两头野猪、一只獐子。三三两两的猎物将顾云汐与大队人马冲散了。
一错眼的工夫,已经看不见萧小慎和袁浅的人影。林子越走越密,弯弯绕绕的地形看得她一阵心惊。
顾云汐勒住马,在原地转了一圈,并没看到东厂的人马。
糟了,掉队了
心里正没着没落,后方一阵马蹄乱溅。
一个骑马的内侍赶过来:“请问你是冷督主的徒弟吧?”
顾云汐看他神色慌张面貌却为眼生,倒没往别处想,横竖不过是宫里伺候的,便点头:
“我是,怎么了?”
“冷督主的马被捕兽夹伤到了,托我唤你过去。”
“在哪儿?快带我去”
督主遇事,顾云汐顿时心慌意乱,狠狠加了一鞭子,跟随小太监往林子南面去了。
曲折蜿蜒的小道跑了许久,就看见前面的树下斑驳着人影。顾云汐紧提的心略略放松,扬声高喊:
“督主,我来了”
离近再看,那些人根本不是东厂的番卫,而是西厂的缇骑。
真是冤家路窄
顾云汐惊愕过后又是愤怒不已,情知自己是被那带路的小太监骗来了。如今那人完成任务,突的调转马头,按原路飞快跑远了。
顾云汐勒住马,手里紧握马鞭,警惕朝她围过来的安宏等人。
清风寺那事她有参与,今见西厂在此,就知自己已经遇到天大的麻烦!
“呦,小云官儿?东厂的人怎么把你扔下了?”安宏策马走在最前面,笑得邪乎。
顾云汐拧眉。他刚刚还和萧小慎他们争火狐,没多久居然出现在明澜身边,不难猜出他们定是计划了什么阴谋,专程在此处候她。
安宏和西厂缇骑们绕着顾云汐的马不停跑,很快她的枣红小马就耐不住了,在地上频频蹭蹄子,有些受惊,顾云汐自身也被他们这种阵势搞得头晕眼花。
顾云汐怒火中烧,一马鞭狠甩出去,被安宏横空拽住,用力一拉,将顾云汐连人带鞭子抢上他的马背。
安宏在马上抱住她的细腰,不让她脱身。
她立刻挑高柳眉,厉声一句:“滚开!放我下去”
“小宝贝,我家督主急着见你呢,随我去吧!”安宏调笑着,托起她的身子抛向一名缇骑。
“啊!”
顾云汐惊叫声
音还未彻底落下去,腾空的身子便被那人接住。他邪肆的“嘿嘿”一笑,又将她抛给其他同伙。
“放下我,你们滚蛋!”
顾云汐不断被西厂的人当球抛来抛去,尽管恐惧却也在想辙如何脱困。
就在她又被抛起的时候,腰肢用力一扭,悬空的身子刹那落到地上。
来不及喘气,顾云汐爬起来撒腿就跑。没出去多远,安宏从背后赶上来,在马上提起她官服的交领,将她抓到他的马背上。
明澜坐在横陈的大青石一角,懒洋洋的目光投过来:“行了,别玩了,把人带过来。”
安宏驱马靠近督主,甩手将顾云汐扔到大青石上。
石头表面又硬又冷,顾云汐被摔得呲牙咧嘴,痛苦的身子翻滚两下。
“云官儿,你与本督又见面了。”明澜注视番卫男装的她一脸阴笑,贪婪之中带着难以克制的怨恨,在她无力反击时已经欺身过去。
“明公公,你、你想做什么!”
顾云汐暗道不妙,挣扎一下就被明澜抓住两只手臂。羞愤难堪,她飞起一脚直接将明澜蹬个跟头。
“督主!”
安宏和一个小太监扶起明澜那会儿,另外两个上来扯住顾云汐的手脚,将她牢牢压在青石上。
明澜小腹上挨了一脚,闷愤的眯细两眼盯向她,无尽怨恨扭曲了他那妖娆如花的五官、使其在这时看上去很是丑陋。看她四肢被束呈个“大”字躺在他面前,身躯不停扭动像只小虫正在桀桀挣扎,一种压抑多时的邪念越发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