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道:“贾雨村此人我也有所耳闻,彼非富庶出身,为官之初也颇有志向,不想如今竟如此贪酷。但以他才学与交际应该无法独自掌握庞大的海外贸易,学生以为贾雨村不过是台台面上的人物,背后尚有他人。”</p>
盛宏放下手里茶杯,指着贾兰哈哈一笑,“一步不多,一步不少,说的刚刚好,你这不叫有所耳闻,便说你是他的嫡亲兄弟也使得!”</p>
“老师谬赞了,学生只是觉得这外贸行舟之事,绝非贾雨村这种耕读人家出身的进士所能了解,诸如海图、外情等等诸多事项便足以让他头晕脑胀,便是自己想参一只脚进去,靠他一个人单打独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p>
盛宏点头:“不错,那贾雨村是个精明人,他将本官当初的驰禁措施来了个大转弯,每年上缴的银两没少,变了的只有出海的人,还有他的钱袋子。”</p>
贾兰不解:“既然老师对此洞若观火,何不上本参奏?”</p>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盛宏摇了摇头,“在你眼里,本官可是个变法派?”</p>
“这……”贾兰沉吟思考了一番,这个问题可不太好回答。</p>
盛宏见状又是一笑:“有什么好为难的,本官从来就不以变法派自居,满朝大臣谁不知道?”</p>
见贾兰欲言又止,盛宏又问:“你是想说本官在各个任上的举措?那我问你,兴修水利是变法吗?重开贸易,是变法吗?”</p>
贾兰好像想到了什么,缓缓摇头:“不算。”</p>
“所以说,过犹不及,有些事情可一而不可再,福建之事,解决了饷银,安稳了地方,做到这个份上就够了,再往下争就成了党争了。”</p>
盛宏是真心看好贾兰这个弟子,把话也说的很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