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风起也未必真落水。但父亲说的是,眼前能与父亲相争的顺兴郡王,其人可恨。”世子道。
庆昌郡王骄傲的负手,再次转向去看高大的广阳城,喃喃道:“我在城西扎营,他在城东,双分天下,我怎么可能答应,就算我答应,这天下的黎民也不会答应。”
“父亲,与顺兴迟早有一战,而最近他的花样太多。”
世子从怀里取出封半旧或破损的书信,有些带着火痕,有的带着暗红血迹:“来袭扰我们的几个千人队,在他们败走的时候,有一回留下这封书信。”
庆昌郡王打开来,见上面写着自己驻扎的几处军营位置,还有几句叮嘱小心袭扰的话,落款印章红而鲜明,玉林。
两家互相有打探,对其它府第同样也没有放过,庆昌郡王知道玉林这两个字,是顺兴郡王众多小印里的一个。
但是他带笑还书信给世子,不以为然道:“小心离间之计,我才说过,看我不顺眼的人,就像雷风起落水后的水花,数不清也看不明。”
“父亲,不可不防他。咱们和顺兴郡王府从没有约定过,但父亲点兵那天,他家点兵。父亲发兵那天,他家发兵。父亲来到广阳城下那天,他家也刚好赶到。这城外被两家兵马十万人出去围住,以平江侯府烧城而退,战未敢战的惧怕,以太平侯府那此许兵马,以四平侯府肃清五百里的胆小,哪有胆量以千人队闯进来。”
世子头头是道的回话。
庆昌郡王还是笑:“平江侯未必惧怕,四平侯也未必胆小。”
世子昂然的也笑了:“父亲,如果我是平江侯,我至少出城一战,以血告诉天下他对先帝的忠心。我若是四平侯,要让天下人看到他的忠心,也不应该搬走五百里的百姓。这除去试图拖延父亲进京脚步,其后面还是畏战。不敢与父亲一战。”
“先帝只有一副躯壳在人间,他们争着表忠心有用?”
“父亲,向旧人表忠心,无非给新人看。父亲登基以后,凭什么相信先帝旧臣。可笑平江侯,可笑四平侯,现成的向父亲表现忠勇的机会不抓住,带着百姓遁走,迁走百姓们,这能说明什么?难道父亲大军压境后,他们还能继续逃到国外不成?”
庆昌郡王虽还在笑,神情里有难看出来:“这一着,确实是在百姓面前抹黑我,像是我到哪里就杀人放火似的。这广阳城我围了这些天,一直劝说开城为主,还没有放过一箭。”
世子不平的道:“平江侯府那城是他家自己烧的。”
“他知道我和顺兴的兵马,知道这天下我们争定了,必有血战,而且我也不知道哪一年结束,平江侯阴险小人,烧的岂是一座城?他是不想留给我一座现成的防御营地和补给之处。”
“所以父亲,平江侯也好,四平侯也好,他们迁走百姓为着什么?只怕父亲大军赶到时,他们要拿手中百姓做筹码,和父亲讲价钱。”
庆昌郡王一直否定世子的话,是不想这就破坏心情。
他和顺兴郡王之间当然有一战,但不是现在。而且千人队的袭扰不影响大局。这就怀疑顺兴,去和顺兴开战,广阳城就还是朝廷的广阳城,城里的人站在城头看看二位郡王的笑话,就把城守住。
但是世子负责攻打广阳城前后的细作试探,他对于连日里几个千人队到处出现疑心重重,是他的责任所在。
他说的没有错,平江侯不敢公开一战,四平侯也不敢,一个遁走不知去向,另一个肃清五百里,却不肯向前保护百姓,用意是拉长野心郡王的补给线,消耗他们的补给。
在庆昌郡王来看是这样,他能想像到这虽是五月,正是夏收或就要夏收的季节,但四平侯敢于迁走百姓,就一定不会让他们在这五百里内,轻易找得到食物。
庆昌和顺兴都没有尽出精兵,两个人加起来也就十万出去,准备这些兵力攻打广阳城。新笔趣阁
一分为二,各自几万的兵马,每天的食水消耗花钱已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