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哪儿去了?”
“另一片草原啊?”
“啥?”
陈宇一愣,猛然回神,突然看到了沧海桑田,垂垂老矣的大哈攥着他的手流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陈宇悲从中来,立马要去见大哈,他知道这件事,可又有些不敢相信,他明明还这么年轻,大哈怎么突然就老死了?
他疯狂的跑到了烈士陵园,这里是一片苍茫的墓园,大理石的墓碑绵延无尽,他不知道是何时有的这些墓碑,可是他好像见证过一场惨烈的战争。
他伫立良久后回部落,准备去看看小哈,小哈的模样在他脑中一闪而逝,胖乎乎的,长大了也身宽体胖,但很孝顺,经常给大哈揉肩按腿。
他有些奇怪,大哈这么老了,小哈年龄肯定不小,怎么还会生孩子呢?
走到部落,被一群身着麻衣的人吸引了,正走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了女人的哭喊,他急忙闯进去,却看见一个男人手里提着一团血肉,那是一个婴儿!
陈宇愣住了,他看见帐篷里面有一个刚分娩的女人,她撑着身子惨白的脸上爬满了惊恐,身下的兽皮毯子颜色已经被血侵得很深。
可她不是小哈!
她怎么不是小哈?
陈宇蒙了,他开始看向了那个男人,男人亲手杀了这个刚出生的婴儿,
他红了眼眶,额头都起了青筋,他知道这种愤怒,要杀人的愤怒!
他冲了上去,浑身的力量已经不受控制。
一拳!一脚!
踢!踢!
叫?你还叫!你还叫!你还可以叫,但那婴儿已经死了!混蛋!混蛋!混蛋!!
他无法想象那死掉的是自己的孩子将会如何?愤怒!愤怒!
我要打死你打死你!打!
刀!剑!砍死你!砍!
啊啊啊啊!
陈宇在床上一阵手脚乱弹,一拳砸在了床边木头上。
嘭!
“啊哦哦啊哦啊哦哦!”
陈宇痛得嗷嗷叫,睁眼是一片漆黑。
“卧槽,果然是梦!”
他知道自己做了梦。
他其实知道刚才那一切都是梦。
他能能看到自己,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但也知道很多事情在自己脑子里,可很多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
梦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在梦中一个世界就已经设定好了,它会根据自己的历程去扩充,去完善即将要进行的一切。
在梦中没有逻辑,一切都很奇怪,自己会做什么,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毫无预备的。
陈宇回忆了一番梦中的事情,还能想起大部分,包括自己的女儿,还有在那个男人扼杀了一个生命的时候的那种愤怒,现在依旧浓郁。
他知道有的时候在梦中的一种情绪满了是会溢出来的,那个时候的动作会成为自己现实肢体的动作。
所以他现在依旧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大卸八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很奇怪,自己居然把阿宁和阿秧都收了?还有个女儿,大哈居然也有个女儿了。
起身打开天窗查寝,刚转头就看见了一张屁股,不只是屁股,是阿宁的整个下半身,整个下半身都吊在他床上,上半身还趴在自己床上。
“唉,这精致的屁股真是无处安放啊。”
陈宇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阿宁拖了下来,然后又抱回了她的床,接着继续回忆梦中的事情,却发现已经忘了大半。
想了一会儿,想不清楚了,梦就是这样,刚醒来是记得住,可突然一走神就忘了。
陈宇躺在床上继续回忆那残酷的剧情,想着自己该怎么处理那个男人,该打几拳踢几脚,男人要不要吐血,该怎么个吐血法,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陈宇在闲暇之余巡逻了一番,如今部落已经有一大笔物资,男人和女人已经分配完成了家庭,一片欣欣向荣。
只是他注意到了潜在的问题,部落对女婴的态度远远没有对男婴的好。
如今部落女人多了不少,可降生的男婴和女婴数量无几,又加上部落有意无意的会更加照顾为部落做贡献的人,故此导致那些伤残男人心里既愧疚又不舒坦,若是生出来的孩子是女婴,重男轻女的态度更加显而易见。
回想起梦中的事情,陈宇觉得日子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否则梦中的事情真的会发生,他绝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宇哥哥,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啊?”
阿宁见陈宇吃饭时心不在焉,便出声询问。
“哦,没事……”陈宇笑了笑,继续吃饭。
阿宁和阿秧互看了一眼,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天晚上,陈宇又做了一个梦,他在黑暗中漂浮着,好像死了,比死还冰冷的宇宙中有一道道闪亮的光芒划过,是一个个陨石,又像一颗颗星辰,美丽至极。
一扇门在他面前出现了,上面刻画着许多莫名的符号,古朴暗沉,沧桑斑驳。
一声轻响,门开了,看不见里面有什么,只是漆黑。
他靠近了那扇门,他穿过了一层虚幻的薄膜进了门,黑暗中的漂浮和摸索竟然传来了光亮,明晃晃的,不是阳光,也不是月光,好像是灯光。
他听到了一声声回响,像回荡在深井里,不停,一直不停的呼唤。
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有人来了,要叫醒他吗?”
“我去挡着。”
“他好像快醒了,还要继续吗?”
“先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