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对龚景、刘焉官职设置有失误,分别更正为青州刺史、幽州刺史)
与此同时,洛阳皇宫,崇德殿内。
此刻刘宏未戴冕冠,仅仅一身玄衣。
今日得知北宫妖祸已除,他心情大好,难得起了些心思细细浏览百官大臣送上来的奏章,不过其中也有另一部分原因,是为等人打发消磨时光罢了。
“刘刺史,陛下他候你多时了!”
听到殿外心腹宦官的声音,刘宏立刻放下手中竹简,朝殿外道:“不必多礼皇兄,此处并无外人,进来吧。”
一阵殿门推动的声响后,刘宏口中说的贵客,恭敬地走入崇德殿内。
正是那自涿郡回京的幽州刺史刘焉。
“幽州战事既平,突然将皇兄召回京,皇兄不会怪朕吧。”刘宏满意地打量着身前的皇亲,这朝中,这天下,异姓外戚到底都得不到他推心置腹的信任,同属刘汉的皇亲他用起来才心安。
“陛下言重了,焉只不过一介汉室宗亲,哪里担得上陛下如此礼遇?”刘焉诚惶诚恐道。
刘宏信任身前的皇亲,可他又哪里猜得到他身前的刘焉此次接诏回京却没安好心。
早在幽州见识到了黄巾起义,刘焉就已经预感到汉室将倾,天下必将大乱,此番回京他便是要向刘宏继续求一外官,某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
幽州之地,北邻异族,南接青、冀,并非割据一方,休养生息的明智之地。
刘宏领着刘焉落座后,便命宫女赐茶,他晃了晃手中的青瓷杯,笑道:“皇甫嵩朱儁二位将军,不日就将班师,黄巾平定,宇内皆平,朝中正是用人之际,皇兄还是回京与朕多多分忧啊!”
说罢,没看到刘焉眉宇间一闪而逝的不悦,刘宏将原本看在气头上的一卷竹简丢给了这位皇兄。
“陛下,这是?”刘焉不解道,映入眼帘的字体,笔力浑厚遒劲,他总觉得似乎曾经见过。
“卢尚书刺举监军黄门左丰,广宗战场时那该死阉人竟多像中军主将收受贿赂,气煞朕也,若非卢尚书当初虚与委蛇,权且应付,以当时广宗战场胶着的境地,朕说不准真的会被那黄门蛊惑!”刘宏满含愠怒道:“就算朕已经命人去拿下那左丰首级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当今天下各州各地,豪强官宦大肆聚敛,贪婪成风,朕让皇兄回京,也是看中了皇兄为官一方的经验,帮帮朕出谋划策,看看究竟该如何整治这地方官员贪婪现状!”
“陛下所说,亦是臣在幽州多年的亲身经历,黄巾以来,各地贪污愈发严重,其实各州响应太平道教也多因地方官员剥削百姓而起,以臣之愚见,不若废史立牧,重启昔年州牧之职,以宗室、陛下亲信之重臣于天下州郡安定百姓,如此,可还复昔年盛汉之貌!”刘焉没去动那盏新茶,而是俯首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