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回:公堂力争(1 / 2)

东厂恩仇记 满城花雨 4848 字 2019-11-13

 险城隐雾深,无人暗自语。前番书中提及,苟四挟制李贞丽,迫使玉凤和紫嫣,弃剑受降。四人悉数被打入囚车。李香君获闻消息,急忙命清兰到街市遍寻杨存义。

市集上百姓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清兰东奔西走、一番苦寻之后,终于在一药堂店门前,看到了一位身背长剑的侠客。清兰疾步上前探问道:“请问这位少侠可是杨存义?”存义点了点头。他正要欲问清兰何以知晓?清兰神色惶急、语不成句地告诉存义,一班公差将玉凤和紫嫣押到太常寺去了。

事态直转、风雪惊变,存义脸上愁云惨淡,他实在难以想象阮大铖会使出什么对付玉凤和紫嫣。焦虑之心萦绕心间,存义不及细想,冲着清兰抱拳施了一礼,快步直奔太常寺而去。

苟四迈着逍遥步,神情得意地奔赴内堂,将缉捕经过向阮大铖讲述了一番。阮大铖听罢,捋着鼠须长胡,哈哈大笑。

苟四对其说道:“现在涉案人员,悉数被擒,大人不妨安排夜审,尽快了结此事,以免夜长梦多。”

阮大铖点了点头,着衣冠帽,带着苟四来到府衙正堂。三班衙役、两排甲士,分列两旁。苟四扯着破锣嗓子高喊一声:“带人犯。”不多时,巡差恶捕连推带搡,将田仰、李贞丽、玉凤、紫嫣,尽皆带到公堂之上。

阮大铖惊堂木一拍三响,芝麻绿豆眼睛,扫视着众人,恶毒的眼神,像要把他们吃掉一般。接着他呲张干瘪的嘴巴,

满口唾沫星子乱飞地对田仰说道:“田仰,你身为吏部给事,食君之禄、理当匡扶社稷,振奋朝纲,不想你却自甘堕落,与反贼纠缠在一起,实在是岂有此理。”

田仰缓步前,义正辞严质问阮大铖,哪里来的反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阮大铖恶眼上翻,冲着田仰吼道:“你帮助侯方域解危脱困,就是与反贼为伍。”

田仰闻听此言,耸肩冷笑数声,对阮大铖说道:“阮大铖,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扪心自问,自己审案堂堂正正,毫无私心吗?”

阮大铖被他这一句,惊得瞠目结舌,过了好半晌,他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本官执掌刑狱,按律问案、自当经得起勘问考验。”

田仰当仁不让,在公堂之上,三番五次欲令阮大铖将杨龙友唤来。阮大铖怪眼乱转、虚词应付、告诉田仰,此事与本案无关。

苟四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此事若在纠缠下去,案件只怕要陷于僵局。他俯首帖耳,与阮大铖窃窃私语,阮大铖点了点头。先命捕快将田仰和李贞丽分别看押。

二人走后,阮大铖犀利恶眼放电,冲着玉凤和紫嫣咆哮道:“你们两个女贼,手持利刃,莫不是要劫财害命不成?”

玉凤蛾眉聚敛、俏目含怒,大骂阮大铖胡说八道、乱放狗屁。阮大铖气郁结胸,喝令衙役杖打玉凤。玉凤紧咬朱唇,对阮大铖说道:“你这恶贼,倘若他日落在我的手中,本姑娘定教你身首异处。”

阮大铖怒发冲冠,吹胡子瞪眼地衙役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藐视公堂的女贼给我拖出去。”他的话音刚落,门外有人应了一声:“且慢。”

一声雷霆呼喝,公堂霎时间鸦雀无声。阮大铖和苟四,瞪着蛤蟆眼睛,呆若木鸡一般,看着一位身负长剑的侠客走了进来。

存义双膝跪地,对阮大铖说道:“大人,不知她们二人身犯何罪,被拘押到堂,受此刑枷之苦。”

阮大铖拿起惊堂木一拍,随即反问存义,他是何人?存义实言相告,阮大铖脸上神情大变。他心中暗暗思忖道:“我瞧此人好生面熟,原来他是御史杨涟之子。如今他孤身来到太常寺,正好连他一并擒拿,交给魏千岁。”

阮大铖恶向胆边生,横眉立目,恶狠狠地存义说道:“闹了半天,你是贼臣之子,你父贪赃枉法,攀诬忠良,以受刑伏法。你不按律守法、循规蹈矩,反倒持剑闯入公堂,难道想意图不轨不成?”

面对阮大铖的无中生有、言词责难,存义据理力争。他告诉阮大铖,家父清廉自守、公忠体国,就是青菜豆腐常常赊账,何来有贪赃一说?大人如若不信,可以亲自询问百姓。

阮大铖被存义一番抢白,驳得哑口无言。他口中不断地吞咽着唾沫,含糊其词的告诉存义,此事容待日后详查。若是属实,自当给其父正名,以洗刷不白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