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看着他,略感惊讶:“军师,你能讲出这些话来,真令我刮目相看啊!凭着兄弟胸中学识,他日到了朝廷,定然会大展宏图!”
“兄长过誉了,小可只能出一些粗浅的主意,何值一哂?愿为哥哥牵马执蹬,于愿足矣。”
宋江道:“我能与兄弟共事,大称平生,希望咱们以后都能为国家出力,报效朝廷。
不过,还是先说说现在吧,你方才之言,令我茅塞顿开,你可以说是深知我心了。
我在这个位置上,也是战战兢兢,天天想的是怎么招安,怎么平衡各部众,怎么处理这些兄弟的关系,
你知道,他们都没读过几本书,又都是野性子,梁山虽有律法,这帮人有时却不放在眼里,触犯寨规,我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于今想来,须恩威并重,才能带好队伍,作为一个首领,有时被迫采取雷霆手段,也是必要的,不能回避的。”
“哥哥一针见血,说的透彻,简单来说就是创业需义气,守业需霸气。”
“是这么个理,只是,难道非要杀他们吗?”宋江心里老大不忍。
“二龙山反对招安,就是与梁山作对,影响极坏,哥哥就算想存仁善之心,也是行不通的,你若将他们驱逐出山,这帮人必定还会去落草,那时哥哥已受招安,必然要奉旨征讨此辈,岂不是又要费一番周折?
而且除掉这几个刺头,就等于砍倒了反对招安的大旗,会让那帮反对招安的群龙无首,心生恐惧,以后都夹起尾巴做人,别想着再出什么幺蛾子。”
宋江深深叹息:“你说的,我无法反驳,既如此,你有什么好办法?”
“小弟已思得一策,请哥哥斟酌,哥哥可设一宴席,埋伏刀斧手,请他几人过来,以摔杯为号,就于席中杀之,而后宣布几人罪状,以警示他人,何如?”
宋江闻之,摇头道:“不妥,这几人武艺高强,杀之不易,就算杀了,恐引起山寨震动,人人自危,请贤弟另筹一计。”
吴用眉头紧锁,来回踱步,走的宋江心里甚是不安,终于,吴用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展开:
“既然在山寨里动手不妥,不如在外边。”
“哦,贤弟思得什么妙计,快快说来。”
“哥哥还记得二龙山么?”
“你这么问,我倒是有点懵了。”宋江有点迷惑。
吴用笑道:“我不是想消遣哥哥,这二龙山是个好地方,自打鲁智深等归我大寨,没多长时间,此山重新被一伙强人占据,也啸聚了三四千人,打家劫舍,为恶甚多,连官府也奈何不得,
此辈还曾写书信与我,欲图攀附梁山,我因鄙弃其为人,又知哥哥意在招安,故未曾答允,也没有拒绝,只是应付而已,此事也未曾与你说。”
“哦,竟有这样的事?三四千人,这个规模还可以,二龙山地势险固,贼人据之,殊为地方之患也。”
“哥哥何不令鲁智深去打二龙山?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让鲁智深去打二龙山?军师,我猜到了你的意思,欲借二龙山之手除掉鲁智深,只是鲁智深,杨志骁勇,二龙山那帮人,能是对手么?我担心是徒劳无益,还帮着他们刷威望,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呵呵,有小弟在,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吴用冷笑,上前附耳数语,宋江一边听,一边喜笑颜开,赞叹道:“军师妙计!是我肤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