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好事?”
“难道不是好事么?哥哥如何认为?”吴用不解。
“哎,这不符合他们的性格,在往常,我但凡提起招安二字,这帮人必然冷嘲热讽,恶语相向,而如今招安差不多是板上钉钉,他们那居然没有一句话,出奇的沉默,你不觉得这很反常么?”
“或许他们迷途知返,知道哥哥的苦心了呢……难道哥哥的意思是二龙山有什么阴谋?”
吴用吸了一口气。
宋江冷笑一声:“他们迷途知返?你想多了!我觉得二龙山可能要搞什么大事情,
招安是梁山之大政,关系到二十几万人的前途,绝不能因为几个害群之马的阻挠而放弃,
哎,鲁智深,这鲁智深表面上是和尚,实际与恶汉无异,像鲁智深这样的人,凶蛮狠厉,城府又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你还记得吧?前日武松打了燕青,被我驱逐,张青,孙二娘,施恩,白胜等一同离去,你想,鲁智深怎么能不怀恨在心?他却异常的恭顺,这正常么?
听说不久后,石秀,刘唐,时迁等不安定分子就去找鲁智深,密谋分裂梁山,另投他处,鲁智深虽然表面上是斥责了他们,心里怎么想的,那也是不言而喻。”
吴用忧虑道:“初时小弟未在意,经哥哥这么一说,确实是兹事体大啊!石秀等去找鲁智深的事情,小弟也有所耳闻,看来竖子狼子野心,又善于隐藏,真是可怕!”
宋江叹气:“哎,反对招安的人中,鲁智深当为其首,他就像一面旗帜,竖在那里,让人不安,其暗中与宵小之辈联结,潜藏祸心,所谋滋大。
今天他们聚在一处,表面上是风轻云淡,实则腹诽招安大计,恐怕已有恶毒的计划,这点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真到了招安那一天,这帮人会干出什么样的逆天大事来,我简直都不敢想!那时会断了梁山的前程的!”
宋江瞧着吴用,眼神中有些无奈。
吴用低声道:“哥哥所忧甚是,鲁智深,杨志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史进,曹正亦非泛泛,麾下部众也不为少,此辈又骁悍难驯,对朝廷的偏见也是最深,如他们振臂一挥,应者必多,为祸不小。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大事者不拘小节,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
依小弟之计,不如除掉这几个人,将他们的谋划,扼杀在摇篮之中,弭祸患于无形,消灾殃于未布,以震慑宵小之辈。”
吴用对二龙山这几个人实在没有好感,当初为了拉拢他们,吴用只身往二龙山,受到了不小的侮辱,至今记忆犹新。
而他与杨志的过节,彼此都清楚,杨志自上了梁山,对吴用一直很冷淡。
“学究,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鲁大师,杨志,曹正,史进都是我的兄弟,晁天王之事已致物议沸腾,谣言至今不断,我再杀了他们,如何面对山寨兄弟?”
宋江对于吴用之言甚感惊讶,义形于色。
吴用躬身道:“哥哥是个重义气的人,小弟怎会陷哥哥于不义之地呢?哥哥讲义气,顾全山寨大局,二龙山却我行我素,丝毫没有集体观念,更没什么格局,想的只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为贼为匪,烧杀抢掠,得过且过。
哥哥要他们改变观念,无异于对牛弹琴,鸡同鸭讲。以前哥哥在江湖之上,讲义气是是毋庸置疑的,可以收拢群豪,但是现在事业做大了,梁山有二十多万人,大多都是出自草莽,秉性各异,本来就难管束,
如果没有章程约束,这队伍怎么带呢?梁山到了今天这个规模,就不能再靠义气来治理部众,而是更多要依照法制,甚至要用王霸之术,对于这些刺头,绝不能手软,只有杀一儆百,才能让其他人畏服,小弟粗浅之言,望哥哥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