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
“那你说张愚掉脑袋原因何在?”
“皇后本来想惩治如意呢。”
“那她为何要惩治如意呢?”薄姬好像不满意儿子的答复,层层逼问。
“这……”刘恒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娘,孩儿幼稚无知,不知其中的奥妙。”
“娘长期生活在汉宫,深知宫廷里人心险恶,尔虞我诈,为了个人利益相互倾轧。”薄姬忧心忡忡地说:“就拿如意母子来说吧,戚夫人心地善良,年轻貌美,深受你父皇宠爱,为此遭到其她嫔妃嫉妒,尤其与你父皇出生入死、同苦同难的皇后不能容忍,戚夫人不懂得激流勇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反而以为子以母贵,在后宫劝说你的父皇,废除刘盈的太子位,确立如意为太子,你父皇曾多次朝议,要求更换太子,幸亏皇后家族势力大,频繁活动群臣,群臣极力反对,刘盈的太子位才被保全。戚夫人与皇后在你父皇还在世时斗成平手,倘若你父皇百年之后,孰优孰劣呢?”
“那戚夫人与如意岂不危险?”
“自取危道,谁也救不了。”薄姬摇头叹息。
“那我们?”
“论宠,我们争不过戚夫人与如意;论势,我们斗不过皇后与太子。你父皇对我不宠,我毫无怨言;对你不疼,你不要挂在心上。我们与人无争,与世无争,倒也逍遥。”薄姬抚弄刘恒的项背,不无哀忧地说:“你今后多长个心眼,少与如意他们来往,没有事情就一个人在宫里读书练字。”
刘恒有些儿后怕地说:“我一想起皇后那张冷冰冰的脸,我心里就充满恐怖,我的灵魂都出窍了。”
“保护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任凭天塌地陷,洪水滔天。”薄姬变得有些哀怜:“你是娘唯一的希望,没有你,娘将没有一切。”
母子俩正说着,一个宫娥端上宫中膳食。刘恒草草吃上几口,然后爬上床,躺在柔软的棉被里,发出轻匀的鼾声。
薄姬望着儿子英俊的小脸蛋,怎么也难以成眠,过去发生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