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柳斜斜,酒醒却咨嗟,烟雨暗千家,诗酒趁年华。
论道大会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华山上终于回归平静,他并不喜欢那种喧嚣的环境,更不喜欢那些老是拿着手机对着他闪光的小姐姐小妹妹。
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山花,这是他二十几年来的生活,这也是他的道。
慢悠悠地走到了那处潭水后面,看着眼前那一道有些虚幻的身影,手持鱼竿,独钓碧波潭。
“太师叔祖。”赤松子喊了一声,脚下一跌,就这么坐了下来,随手抛出一个酒葫芦:“我刚刚在山下村子买的,今年刚酿的红高粱,味道很正。”
老道士接过酒葫芦,用嘴拔掉木塞,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上次的钱,给人家了?”
赤松子摇了摇头:“我一山中小道,哪里来的钱,全是化缘得来的。”
太师叔并不真的是太师叔,是赤松子对老道的敬称,在赤松子刚上山那会儿,老道士就在这钓鱼了,这一晃过了二十多年,老道还是在这钓鱼。
那时候的赤松子就像普通的小孩般,好奇心重,十万个为什么从不间断,只是他问便了所有的师兄师姐,师叔师伯,也没有人知道老道究竟有多老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老道似乎一直存在,钓鱼,打坐,几十年如一日。
看着池水中的鱼群几代更迭,池水边的花开了又谢,年复一年。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天资显露,赤松子再打听老道,才知道自己应该叫太师叔祖。
太师叔祖在九禅观的存在感不强,居上了年纪的那一辈人说,太师叔祖的资质非常平庸,平庸到没人能记住他究竟是什么修为。
但是白云苍狗,和他同一辈的人纷纷作古,驾鹤西游,但是他却仍旧在这里,喝酒,钓鱼,坐看日升月洛。
堪称九禅观最长寿的老人,没有之一。
这个老道非常奇怪,赤松子每次看到他,都会有一种像在看画中人的感觉。
好像跟他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空间一般。
但是老道身上,确实全无气机波动。
不对,气机波动到是有,入道初期的那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论道大会很热闹,你得了什么名次?”老道问道。
“大概,进个前二,是没有问题的。”赤松子喝了一口酒,他不常喝酒,只有在和老道一起时,才会喝两口。
“大概?”
“星云和我并没有交手,论道大会上并没有决赛日。”赤松子此时就像是一个兴奋的孩子,迫不及待的要分享。他知道老道从来不会去关注这些,他关注的,从来都是这池子中的鱼儿有没有生子,和葫芦中那酒的酒钱给了没有。
“哦?”
“虽然知道你可能不敢兴趣,但我还是得跟你说个八卦,今年论道大会,热闹的很。”赤松子一脸奇货可居的模样。
“哦?”
“佛头陨落了,当年的神境高手,李道信的残魂,竟然现身了。”
老道手里的鱼竿一沉:“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