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何为根本(1 / 2)

神皇纪元 夜尽长安 0 字 2023-07-03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宋良臣猛一勒马,那匹大黑马狂傲的人立而起。

“太子大人的话,就是军令!”宋良臣怒吼道。“你们抗了军令,就都要砍脑袋!兄弟们,杀!杀光这些暴民!”

吼声刚毕,宋良臣已然如同一头发狂了的猛兽,就朝人堆里冲杀而来。在他身后,一队墨甲黑袍的飞龙骑将士,如同黑龙出海,毫不留情地就扑向了这群人。

李怀光、楚彦、高固三人这时已经几乎石化。都忘记了要干些什么。

“这厮疯了么?!”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出了这句。

也就是在此时,被围在核心的万余暴民,开始拼命地四下逃蹿,冲撞起了围圈的骑兵。

“想什么呢?!”李怀光大声一喝,“杀人、杀人哪!兄弟们。宰光这群暴民!”

楚彦和高固如同醍醐灌顶恍然回过神来。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这应该是太子大人的意思吧?”

“应该……是。”

“那便杀!!”

朱雀门前。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屠杀,瞬时暴发。大齐最精锐的一批骑兵部队,对手无寸铁的京城豪门仕绅和一群暴民,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大屠杀。巨大的哀号声和刀剑地挥响声,还有马匹的咴叫声,汇成了一道骇人的声浪,袭卷了整个国都城。

萧云鹤负手站在太极殿龙尾道的尽头,凭高举目朝朱雀门这边眺望。他已经十分清楚的听到了朱雀门那边传来地喊杀惨叫声,表情却是一直平静如水。

被杀的人当中,或许也会有当年跟随我地那些忠臣良将的后代吧……萧云鹤轻轻挑了一下嘴角,暗自想道: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挑战皇权亵渎律法。任何人,也不行。

一阵风起,空中弥漫的血腥味飘到了太极殿前。在太极殿附近站哨的将士们,也纷纷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他们远没有想到,一向爱民如子仁爱博怀的太子,居然会对这一批大齐的子民动手……一股寒意,在所有人的心中升了起来。对这个太子的看法和认识,都发生了一些转变。

原来……他不仅仅是仁慈和博爱的。必要的时候,比谁都心狠手辣!

朱雀门前的大屠杀仍在进行。对于这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萧云鹤全无心思追问它的结果。有些战争,开头和过程,有时比结果更加重要。就比如,眼下这一场爆发在他与京城豪门仕族之间的战争。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无上的威信和权威,除了心术、策略、实力这三样东西,鲜血也是必不可少的!没有人总是凭着一张笑脸在一团和气之中,走上霸权的巅峰。就算是勉强上了位,也是做不长久的。因为……没有人怕他!臣民的尊敬与害怕,就是一个王者必须具体的两个要素,缺一不可。

所以,京城这些心怀不轨尾大不掉的豪绅们,注定了就要成为一批牺牲品萧云鹤重生登上皇权巅峰的牺牲品!

朱雀门那边的声响越来越,看来战斗已然接近了尾声。就在这时候,一队车辇急匆匆的开了过来。远远看去,杏黄的车盖,居然是皇帝。

“皇帝驾到!”

萧云鹤眉头轻轻一拧:“他这时候来干什么?”

老头急忙忙的坐车上跳了下来,快步朝龙尾道上奔来。萧云鹤迟疑了一下,快步迎了上去。

“父皇的身体可曾好些了么?”萧云鹤迎到老头,了这么一句。潜台词无非就是:你不在大明宫养病,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老头在大明宫,还是获得了最大权力的自由的。只要不出皇城,一切随便。所以负责保护他的侍卫们,也没有阻挡。

老头爬了几级阶梯,气喘吁吁手指颤抖的指着萧云鹤,咬牙低声骂道:“你疯了么?!”

萧云鹤故作疑惑:“父皇因何气怒?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你你你!”老头气得舌头都要打结了,“你干别的事情,我都不管,你甚至可以将皇宫都拆了,我也不闻不问可是,你怎么能对京城的豪门仕绅们动手?!他们可是皇权的根基和依靠,这一点你莫非不明白么?”

“是根基和依靠没错。”萧云鹤挑嘴一笑,淡然道,“可是,当这个根基生出了毒瘤威胁到整颗树的生死存亡的时候,也是有必要对它下一副猛药,来治上一治的。”

萧云鹤微微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个道理,我比你想得更加透彻。”

老头撑着腰喘气,被萧云鹤的这一句抢白噎得不出话来。他既恼怒又无奈的瞪了萧云鹤一眼,然后道:“罢了。你总有你的歪理邪。我只是想警告你,最好不要闹出大乱子。任何外患都灭不了大齐,如果帝都里暴发内乱,那可就真的完了。”

“放心,绝对不会的。”萧云鹤自信的微笑,淡然道,“这一次,我杀的只是一批心怀不轨的逆徒。他们敢胆为那些触犯律法即将受刑的人求情,还公然挑战皇权亵渎律法,这就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在下百姓和仕人的眼中,我也永远站在正义和公理的一方,不怕落下什么口实的。杀伐和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只是一个手段。非常时期用上非常手段,也是没有办法了的事情。”

萧云鹤愕然的睁大了眼睛眨巴了几下,恍然的点了点头:“原来……他们是为那些贪官污吏示威请愿哪?那……那便杀之无妨了。不过,你下手实在是太狠了一点。一万人哪……啧啧,一万人!”

萧云鹤轻挑嘴角,低声道:“恐怕……这一次的事件,要杀的还不止这一万人。凡是参预了这一次事件的人,其家亲族,我要将他们一律驱逐出皇城流放。行为恶劣者,我不惜用上连坐诛刑。乱世当用重典,有些人是不能姑息忍让的。不让他们看看手段,他们就会忘记什么是不容侵犯的皇权。这对一个王朝来,太为重要了。”

老头有些尴尬的咂了几下嘴,嘟嚷道:“我还以为……你只会施行仁政抚民。在西川的时候,全下都流传着你亲民爱民的美名。没想到……你也会心狠手辣到这种程度。实话,如果是我面对这样的状况,是绝对不会像你这样痛下杀手的。”

你应该会再一次选择逃跑了。萧云鹤心中暗自笑了一笑,没有将这句话出来。而是岔开了话题对老头道:“父皇今日既然前来,就请亲自主持朝会吧。”

“不、不不!”老头连连摆手,“我了什么都不管,就绝对不会再插手任何朝务。刚刚我只是听闻你在朱雀门大开杀戒,被吓坏了,才跑来看看。现在没事了,我仍然回我的玄武殿。昨日约了几个妃子今一起去斗鸡台玩耍。我也没空理会你那些事情了。就这样,我去了。你好自为之。”罢,老头登登登地就朝龙尾道下走去,看那身形,活像一个贪玩的老顽童。哪里还有当初一国之君的影子。

萧云鹤看着老头的背影露出了微笑,心中暗自道:虽然你无才无德,但有时候,也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么。就比如现在这个样子,就很逗人喜欢。这很好。

过了许久。太极殿前空阔的大石坪上,出现了一队墨甲黑袍的骑兵,正整齐划一的慢跑而来。宋良臣走在最前。高大地身影极为引人注目。

到了龙尾道前,宋良臣翻身下马,快步跑上了阶梯。一路看首发

“报太子大人!朱雀门前闹事的暴民,已尽数诛杀干净。”宋良臣粗声道,“李怀光、楚彦、高固三位将军,正率领大军在国都城中戒严整顿,收拾残局。被阻挡在城外的文武百官已经进城,就在左右朝堂等候。”

“很好。”萧云鹤扬了一下手。“击响朝鼓上朝!”

咚咚咚,沉重而悠长的巨鼓声响起,响彻整座皇城。一如往日的肃然与庄重,仿佛今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地事情。文武百官排成队列,依次从左右朝堂里走了出来。萧云鹤依然站在太极殿前。看着那些官员鱼贯而来。虽然没有任何人交头结耳,和平常相比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但气氛明显的很是紧张和压抑。每个人都不知觉的低眉顺目,不敢正眼去瞧他这个太子爷。

萧云鹤轻扬嘴角,笑了: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今日的朝会,并没有十分重要地大事。对于朱雀门的暴乱之事,萧云鹤也没想现在就去处理,也就没有提及。那些朝臣们也十分自觉的没有起。处理了一些芝麻事之后,朝会散去。萧云鹤却将陆贽单独留了下来,将他请进了太极宫太子书房里。

“敬舆,你有话对我么?”萧云鹤眼神淡淡看着年轻儒雅地陆贽。

“没有。”陆贽回答得很简单。

“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萧云鹤道,“今日朱雀门一事,你如何看待?”

“回大人话,微臣没有想法。”陆贽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神情也是不卑不亢。

萧云鹤微微一笑:“你这么,就表示你有想法了。只是,你不屑于跟我,对么?”

陆贽抬眼看了萧云鹤一眼,淡然道:“太子大人行为处事,自有自己的道理和理由。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纵然是有想法,出来又有何意义?所以,但不如节省口舌,不为妙。”

“呵呵!”萧云鹤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我就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想法。在你的眼里,此刻我就成了一名暴君,对么?”

陆贽冷冷一笑,并不回答。

萧云鹤也笑了一笑,道:“敬舆,我敬重你是人才,更是敢敢为的人才,所以才对你格外的器重。没有想到,你也有闭口不言地时候。你是担心,错了话我会连你也一起杀了么?”

“陆敬舆从来就没有怕过死。”陆贽抬起头来,迎着萧云鹤的眼神,认真的道,“我只是认为,像太子大人这样的人物,是听不进微臣这种人的建议地。与其耗尽唇舌做无意义之事,还不如尽我的本份,做一些实际一点地事情。与其这样无意义地死在你的手上,还不如留得有用之身。为社稷百姓多做一点事情。陆敬舆做一官,就为百姓做一事情。如果哪一做不下去了,那也是由不得我。所以,我只是在争取,能多做一官而已。而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不该的话。不做不该做的事情。因为太子大人的眼中,是揉不进沙子的。”

“呵呵!”萧云鹤又是呵呵一笑,道,“看来,你对我今日地暴行。很有怨气么!不过,我没想对你解释,更没想过乞求谁的详解。为大事者不拘节,成功名者不惧毁誉。我和你一样,也是想做最实际的事情。对虚名这种东西,看得不是太重。不管外人如何看待如何理解今日朱雀门之事,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事情的结果。”

陆贽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事情的结果,就是从此国都城之内,再无大人的异己。大齐的下,没有谁再敢亵渎你的威严。你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隆登九鼎攀上帝位了。”

“得不错。”萧云鹤道,“这很重要,不是么?你可以认为我自私,但这样做。对于一个国家、对于皇权来,都是很有利的。要想保证国家的稳定和皇权地威信,杀人,是必不可少的。你我都是实在人,没必要那些虚无的话。我这样做。就是为了大齐的稳定和皇权的威严。现在,是时候挽回大齐失落的威信了。而要做到这一点。不可能不杀人。”

“是。我同意你的观点。”陆贽道,“不过,这一万人当中,有哪些是该杀哪些是不该杀的,你都弄清楚了么?杀了不该杀地人,就是滥杀无辜。”

“你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你死我活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什么叫双刃剑。”萧云鹤道,“上了战场,如果想活下来,就要杀死你的敌人。这种时候,你还有时间去调查他是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是不是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幼子或是垂垂老矣的双亲?他想要你地命,你如果不想死,就要去杀他。这就是战争。朝堂之上的政治斗争,也是战争,而且比战争更加地凶残,更加的残酷。战争是双刃剑,要想不伤到自己,就必须将它挥出去,对付你的敌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我除了用杀,还可以用别的办法,解决这一次的暴乱。比喻妥协,比如安抚。但是,我办不到。皇权不容亵渎,国法不容践踏。这就是我的底线。当他们触到了我的底线,我就只能亮出宝剑,赐其一死。你明白了么?”

陆贽怔怔的看着萧云鹤,恍然的点了点头:“明白了……你真是我所见过的,最复杂的人。原本我还以为,你只是一名能征惯战的将军,一个亲政爱民的父母官。没有想到,你根本就是生的霸者。帝王之术被你运用得如此娴熟的人,还真是少见。”

“那么,多谢夸奖。”萧云鹤微微一笑,道,“我过了。我没想过要解释什么,或是得到谁的谅解。所以,我今找你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陆贽眉头微微一皱:“什么事情?”

萧云鹤道:“我想让你,出任门下省左谏议大夫一职,专门负责纠核朝臣奏章,复审诏书令赦,纠正我的不当行为和决定。我要让你,成为我身边最重要的谏臣。”

“谏议大夫?!”陆贽惊愕的了一句,呆立当场。

谏议大夫,是门下省重要的职官,专门负责给皇帝进谏,纠正皇帝和朝臣的不当行为和决定。当年贞观时,魏征就是最有名的谏议大夫,以敢于直谏而闻名。在敢谏又善谏的魏征的辅佐之下,萧云鹤才得已匡正了许多错误的决定。贞观盛世的出现,跟魏征这样一批敢谏而又善谏的大臣们,有着很直接的重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