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烂摊子(1 / 2)

神皇纪元 夜尽长安 0 字 2023-07-03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不出萧云鹤所料,对于汉王的请求,老头表现出了空前的大方。。第三天大清早。圣旨降下,封汉王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加封蜀中食邑三千户,赏私马一千匹,绸缎三百匹,金一千两。楚彦因功抵过,授凤翔节度使。镇守凤翔府。

看那赏赐,就像是将汉王给嫁出去,连盘缠路费都给足了,生怕他再回来。只不过,圣旨上只字不提给汉王多少兵马。

对此。萧云鹤也全不在乎了。既然皇帝出口给了一千匹私马,就没理由不给一千名骑士吧?他在带出的兵马中挑选了一千名最精壮的勇士,编入了飞龙骑当中。自己私藏的一万匹好马,就先交给楚彦在秦岭一带的草场山林中管理饲养。等自己入蜀之后,再分批送过来。毕竟蜀道难走。而且一万匹马同时上路,也实在太过招摇了。

另外,既然自己都要入蜀了。国都汉王府里地那些人,也得好好安排一下。萧云鹤让高固带着一百名甲兵,走了一趟国都。将俱文珍、武琦云、苏菲儿、房慈以及唐汉臣等人的家眷人等,全都接来。包括那些仆役丫鬟与银钱绢帛,都别落下了。定了亲只等过门的吴月琳,还是等自己在蜀中安定下来以后,再作安排吧。不能委屈她跟着自己颠沛流离。

至于终南山中的殇帝宝库里的一些东西……萧云鹤心想,现在自己是论如何也不方便去取用了。就让它留在那里吧。日后,自然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几日以后,萧云鹤这边一切准备就绪,高固也从国都返回了。一行众人男女老幼,在千余飞龙骑的护卫之下。浩浩荡荡地朝蜀地出发了。

山南西道节度使严震,也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此人出身微贱。祖辈务农,但颇有资财。严震为人慷慨、乐善好施,颇受好评。而且一向以忠于朝廷而闻名。汉王的人马刚刚进入到山南西道境内,严震就派人来迎接了。

严震挺热情的,邀请汉王一行,到兴元府歇脚小住,好让他尽地主之谊。萧云鹤心想这蜀道本来就难走,再绕道兴元府多走一段路,只会苦累不堪。为了早早上任将一切事情安顿下来,萧云鹤婉拒了严震的好意,收下了他送来地一批美食和好酒,继续南下赶路了。

时近夏天,越来越热了。蜀地的道路崎岖难行,有时还要牵着马匹,走过狭隘的小道。一路上风吹雨淋,风餐露宿,颇有几分清苦。

不过萧云鹤的心情却是一直都很不错。离开了国都那个大牢笼,终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到了剑南,他的人生大计算是迈出了坚实而有力地一步。今后所以做的,就是发挥他文治武功方面的旷世之才,在蜀地经营出一片天空来。

其实一路上景色也还不错,每逢见到好景色,萧云鹤与武元衡总是忍不住作弄出几句诗文来。武元衡地诗句瑰奇艳丽,他也因为而早负才名。给萧云鹤留下最深印象的,是那几句---“麻衣如雪一枝梅,笑掩微妆入梦来。若到越溪逢越女,红莲池里白莲开”。这几句诗文,表面看来就如同是赞美女子之美。可萧云鹤分明从武元衡的温和的微笑里,感受出了他那澎湃的热血与钢硬的性格。

红莲池里白莲开----这不正是战场之上飞腾的火焰与淋漓的鲜血么?!

走了近一个月,总算是进入了剑州,到了剑南西川节度境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雄关剑阁,也傲然矗立在了众人眼前。这一路走来,就如同李白诗中所说的那样,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眼前的这座剑阁雄关,则真的是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崖转石万壑雷。

一过剑关,气氛明显就感觉有些不对了。之前一路行来,感觉倒是还十分的太平。百姓们见了兵马,也是杯水车薪。但是萧云鹤卜一到任就开仓散粮,倒是让汉州一带的百姓们,对他有了一个好印象。萧云鹤率领士兵们修筑城防、重建营舍的时候,也有许多百姓工匠自发的前来帮忙。工程进度倒也还挺,局面一时倒也还稳定了下来。

萧云鹤往成都发了一道指令,将精熟于军事的唐汉臣调了过来,暂摄汉州刺史一职,留下宋良臣充任汉州军镇兵马使,辅助唐汉臣,一同坐镇这个重要的咽喉之地。然后自己则是单骑奔回了成都。

几天的时间里,武元衡等人已经安然入住了成都的汉王府,并接手处理州务了。本来成都的官将们还安排好了接风洗尘宴,现如今兵荒马乱事务繁忙,萧云鹤下令一切从简都给省去了。萧云鹤回到成都后,刚刚落下马鞍。就奔进了成都府衙里。让武元衡将成都府衙辖下凡五品以上官将,都请了来。

没有酒宴,没有歌舞,甚至连开场白客套都没有。萧云鹤面色深沉的直接开问:“现如今汉州、成都蒙受战乱,军防崩溃、民生凋敝。诸位有什么对策或是方针,尽管说出来。”

大大小小三四十名官吏在场,却是一片寂静。这些人对这个来的汉王。只是略有耳闻,一点也不熟悉。而且蜀中的人向来都习惯了办事拖拉、推诿责任、苟且偷安,对这个雷厉风行地汉王,还颇有些不适应。

萧云鹤见这些人都不说话,也不心急。继续说道:“好吧,我把问题说得具体一点。汉州和成都府,被吐蕃、南诏洗劫了一场。现如今,汉州的军民百姓,没有饭吃了。官吏将军。发不出薪饷。汉州的瓮城,甚至连城门都没有了。说白了,眼下缺这么几样东西:粮食、军饷、民夫、辎重器具。”

那些官员们听完。窃窃私语的交头结耳了一阵,却仍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萧云鹤看着这些俗吏昏官一副不肯负责任、胆懦能的样子,心中煞是气恼,一拍桌子说道:“都不说话是吧?那本王一个个问过来---成都府尹何在?”

这些人都吓得一震,加安静不肯出声了,连大气都不敢出。边武元衡说道:“汉王,前任府尹在战乱中阵亡了。任的成都府尹韦皋,还没来上任。”

没上任?萧云鹤心中暗自寻思道:我带着一两千人的车马大队都到了。他却还没到?不会是因为我抢了他地西川节度使之职,在闹情绪吧?

“府尹不在,那就别驾说话。”萧云鹤说道,“成都府别驾何在?”

“别驾辞官归隐了。”武元衡也说得颇有几分奈。

“那就长史!”萧云鹤有些气恼了,“长史呢?又没人。死了还是辞官了?那就司马、录事参军事、七曹参军、各县县令、市令、丞、文学、医学博土,一个个按顺序给我站出来说话。”

这个时候。总算是有一个干瘪的老头儿站了出来,颤巍巍的说道:“卑、卑职成都府司马赵方,拜见汉王大人千岁。”

“不用多礼了!”萧云鹤手一挥,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回答本王刚才提的这些问题。”

赵方轮了几下有些昏花地老眼,喃喃说道:“卑职……是乞骸骨归田后,再被反聘的。辞官多年不理政事,对州务全不熟悉。现如今上任刚刚三天,如何能有办法?还请汉王大人息怒。”

“好一个如何能有办法”萧云鹤顿时有些愤怒的喝道,“这么说,你还挺有理了?身为上官,拿着俸禄却不思职事。办起事来手足措百一策,还搬出这许多自以为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就不怕丢了仕人的脸、丢成都府地脸么?!你们这些人,身为地方父母官,眼看着州务混乱民不聊生,居然个个动于衷。你们还配穿这身官袍么?赵方,既然你都乞骸骨了,就仍然回去安享田园天伦之乐吧。我成都府,从即日起,绝不花冤枉钱养任何一名闲官。亲民之官,责任重于泰山,本王的宗旨就是:宁缺毋滥!”

赵方吓得楚彦身一,愕然的看着萧云鹤:“殿、大人,卑职并没有犯过错呀?为何就要罢了卑职地官职?”

“你是没有犯什么大奸大恶之错。”萧云鹤冷眼瞟着他,“但你在其位不谋其事,或者说在其位却不胜任其职,本王要你何用?我宁愿你用心办事却犯下了过错,也好过这样碌碌为的吃白食什么也不干。还不退下!”

赵方半惊半怒的看了萧云鹤一眼,叹了一口气,悻悻的退了出去。

剩下的三四十余名官将,这下都有些愕然惊住了。他们没有想到,初来乍到的这个汉王,办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结交蜀中权贵,也不是大摆宴席与属下联络感。而是雷霆万钧的就将一个五品司马、成都府最重要地一个官员给罢了官。

这一把猛火烧下来,那些官员们有些坐不住了。其中一人站了出来。说道:“汉王大人,卑职成都府录事参军事宋制,有话要讲。”

萧云鹤看了他一眼:“讲。”

“是。”那人说道,“卑职以为,现如今最重要地,就是要重振汉州边防,以防吐蕃再次来袭。”

萧云鹤面表情的看着他:“说说具体的做法。”

“这……”宋制绞尽脑汁想了半晌。额头上一阵冷汗直流,说道,“大人问得仓促,卑职还未曾有具体的办法和措施。”

萧云鹤冷哼一声,说道:“问得仓促?吐蕃是一个月以前来袭击地。现如今你居然说本王问得仓促?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你都干什么去了?你身为录事参军事,防关防务就是你地本职工作。面对这样危急地状况,你非但一筹莫展,还认为本王问你这些问题。问得仓促了。本王问你,你这官当了是来干什么的?”

宋制吓得一下慌忙跪倒在地:“大人恕罪……汉州之地方经兵乱,卑职一直在成都府主持军防事宜。一时……一时还没来得及去汉州视察。”

“胡闹!”萧云鹤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一个月了,你居然都还没有去过汉州!你是怕汉州那里随时会再有战乱,让你丢了性命么?贪生怕死玩忽职守,本王要你何用!”

宋制惊慌的叫道:“大人恕罪、恕罪!卑职即刻前往汉州,寻思解决问题的办法。”

萧云鹤长哼了一口声,平息了一些心中的怒火。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给你一个将功折过地机会。从今日起,你官将二品,任汉州兵曹参军,辅佐代理刺史唐汉臣。管理汉州军事防务。若能干出一些功绩,本王自然会看在眼里。让你回成都府来官复原职。政绩出色,还能有所提升。如果你仍然是这样的玩忽职守推诿责任,休怪本王铁面情!”

“是、是!”宋制吓得唯唯诺诺,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萧云鹤心中有了一些烦怒,看到这些俗吏们就有些心烦不堪。当即宣布道:“从今日起,本王会逐个查点成都府治下,各县、属、衙、曹、司的日常事务。谁要是敢贪赃枉法、玩忽职守、消积怠慢者,一律格职查办。情节严重者,按律惩处,重责不饶。在任成都府尹上任之前,本王任命汉王府长史武元衡为成都府别驾,暂代府尹之职。现在,你们就与武别驾商议处理眼下这些危机的办法。”说罢,萧云鹤一拂袖,走出了议事厅。

刚刚走出大门,萧云鹤仿佛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轻的嘘声----那些官吏,居然齐齐地大松了一口气。

连日奔波劳累,再加上眼前境况堪忧,萧云鹤感觉又累又乏,于是离开了成都府衙,回汉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