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看得出魏承在刻意压抑自己的兴奋,他想表现得更高傲些,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往上咧。
“你见过了吗?觉得怎样?”林杉小心翼翼的问。
“见过了,是我的菜”魏承按耐不住的笑了笑说:“反正如果喜欢的满分是十分的话,我对她应该有七八分。”
一种强烈的酸楚感从胸腔往上涌,险些就化作眼泪奔腾而出,被生生咽下喉头,“那我今晚要去看看。”林杉希望自己假装的镇定能掩饰内心的情绪,不要让魏承看到她凄惨的内心,这是她觉得需要保留的最后自尊。
酒吧在市区一栋四十多层的商务楼。
林杉和秦少聊起来,这人倒是自来熟。从秦少这里才得知,原来,酒吧是秦少的叔叔资助开的,秦少一开始只负责调酒,秦少的叔叔来管理经营,现在基本都放手给秦少了,所以也就不常出现在酒吧,秦少也投资了一小部分,算是经营酒吧的动力了,所以连魏承都一直以为秦少就是老板。没聊多久,秦少就回到吧台调酒去了。
“据说你追上了舞蹈系大美女,怎么还不来”王诺打完电话一进来就说。林杉在一旁有些想笑,这二位今天是想比试比试吗。
“你那位怎么说啊。”魏承不甘示弱的问。
“他忙完了就过来。”
正说着,倒是魏承的那位舞蹈系美女来了。很大方的和魏承以及林杉等人打了招呼,就到后台换衣服准备跳舞。刚才就从秦少口中得知她叫韩依茉,很淑女的名字,人如其名,她本人也有着淑女的气质,虽然五官不算特别精致,但散发着一股艺术气息,皮肤白皙,性格温婉,美得不很耀眼,却很有味道,正是广大男同胞喜欢的类型。
韩依茉跳的是东方舞,有个很吸引人的名字,叫"秘境",不艳俗却很感性,看起来很热情,又不失优雅,更有一种神秘的味道,牵诱着你的灵魂,让你追逐着想要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舞台上的韩依茉那样光彩夺目,魏承的竞争者应该不少吧。所有的灯光都在她身上聚集,所有的眼光都被她吸引,她,却只忘我的表演,只在谢幕那一刻,会心一笑,这是多么满足的笑容,林杉突然很羡慕韩依茉,不是因为她被魏承喜欢着,而是因为这个女孩,拥有使自己骄傲的东西,也拥有释放自己的舞台。
舞蹈过后,人渐渐少了,王诺的老公也来了,似乎这里已经是他第二场酒局,人已微醉。韩依茉跳完舞就过来坐在魏承旁边,两人一会儿互相倒酒一会儿嬉戏调笑很是亲昵。王诺给微醉的老公点了蜂蜜水,一边轻声责备着他喝太多酒。林杉实在乏味得很,一杯一杯的给自己加满啤酒,连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落寞。看看吧台没人,她主动邀请秦少和自己一组玩游戏,正好三队人,玩一些酒令游戏,输了就罚酒。林杉很喜欢秦少,有些孩子气,很调皮,看着大大咧咧,实际又心思细腻,看着林杉落了单就故意粘着她,很照顾她,在她输了的时候帮她喝罚酒。久违的被保护的感觉,林杉很享受,她在魏承身上从来没有得到过,她在魏承的世界里扮演着龙套角色,现在女主角就坐在她对面,魏承的身边。为了掩饰心中的凄凉,她玩游戏很卖力,喝酒也是。
有客人点酒,秦少又走开了。几个人不约而同休战。成双成对的人促膝细语,又剩林杉一人呆坐。孤独感最泛滥的时候往往不是独处的时候,而是一群人成双成对自己却落单的时候。无所适从的感觉从头至尾的跟随着林杉,让她想逃开这里。可是她不能,要么不出现,出现了就要死撑到底。魏承神采奕奕,一扫和林杉一起时的慵懒,林杉明白,这种神采在和她单独相处时永远不会出现,只有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心不在焉,只有当知道别人喜欢自己而自己又不喜欢别人时,才会有恃无恐,因为有恃无恐,所以拿捏得当,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酒精的作用似乎不是麻痹神经而是放大情绪,林杉的寂寞感,委屈感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压抑不住。她甩了甩脑袋,有点跌撞的朝着卫生间走去。卫生间在休息室里,不分男女,隔成几个小单间,休息室放着沙发,大大的镜子和化妆台供客人补妆用。林杉走进去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空荡荡的。她感到自己确实喝得有点多了,现在晕晕乎乎还肠胃翻滚,她尝试着让自己吐出来,喝下的那些啤酒都只在胸口处,喉咙处使劲儿倒腾。
站着深呼吸了好久,林杉才缓缓走出来。
“没喝多吧?”
是魏承的声音,林杉回头,看见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怔怔的站着,“嗯”她不知道他问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
“嗯,那出去吧。”魏承说着,向外走去。
林杉深吸了口气拽住魏承说:“我想问你。”
魏承转过身,看着林杉,“什么?”四目相对,林杉心剧烈的跳动,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颤抖,“你说过,如果喜欢的程度有十分的话,你对她有七八分,我想知道,换成我能有几分?”
魏承没有立即回答,也没有惊讶的表情,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半响,魏承把眼神移开,说:“你和她不一样,你我早就认识,但我们中间永远都隔着一个人。”
“。。。。。。我懂了。”林杉放开拽着魏承的手,终于知道答案了,尽量委婉的拒绝算是难得的体贴吧。不惊讶,不意外,林杉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沉到最底也就踏实了。林杉知道,隔着的那个人说的是王诺,借口罢了,如果真的喜欢,会在乎这些吗,就如林杉,这般不顾一切。
魏承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
“你先出去吧,我补下妆。”林杉不想再看着她,转过身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魏承走后很久,林杉都对着镜子发着呆,以后要做回自己了,再也不用猜测他的心思,不用观察他的心情,不去体会他的悲伤和欢乐,斩断对一个人的期盼,也解脱自己。
站了好一会儿,林杉听到后面有声音才回过神来,从镜子里看到,从卫生间里走出一个男人。林杉惊讶的转过身,她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刚才的对话被一字不漏的听见也就算了,现在还被那人看见自己,真是有些尴尬,还好是不认识的人。那人看到林杉也颇惊讶,或许故意等了很久才出来,没想到林杉还站在这里。
刚想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胃里一阵翻涌,终于吐了个痛快。吐完才发现那人还没走,在身后看着林杉吐完递过来一张纸。
“你还好吧?”这人的声音很温和。
“没事儿,谢谢。”林杉接过纸,不好意思多看这人,转身跑出休息室。<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