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用了一个小时,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对于树来说这山道走的很费力,但对于圭来说,那是他已经熟悉了的地形。这几年,在去各个地方学习念咒祈祷法的过程中,需要翻山越岭的点了一大部分。
特别是,这里是他非常熟悉的一个地方。
靠近山顶的一个开阔的空间。
与三年前举行星祭时,相同的地点。
篝火处于中心,被稻草强固定住了,各处都供着蜡烛和神酒。在强大咒力摧残之下,好不容易用那些装置稳住的仪式。
「圭哥哥」
仪式场的一端,美贯站在那里。
样子很凄惨。
美贯被狂暴的咒力打伤,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快紫一快的。她那巫女服装的肘部和膝盖都破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在间这些伤,一心一意地凝神着圭。
「」
圭无视美贯的存在。
他竭尽全力,制止住了自己想要看那少女一眼的冲动。
他应该看的,是向着夜空的方向旋转的大规模的咒力漩涡。
在漩涡的内侧燃烧的很旺的篝火前。
「你好!」
猫屋敷坐在那里悠闲地打着招呼。
「你」
圭用力咬着牙,瞪着阴阳师。
「你,为什么叫我来?」
「啊,你很意外吧。我只是为了省事。」
猫屋敷扇着扇子。
「因为,如果不在这里,你的目的就无法达到不是吗?本来,这个流派的星祭主要着眼点也不是驱除咒力。」
是的。
这个星祭的原本效用不是为了肃清咒力。
可以说正好相反。
这个星祭的目的是让淤积的咒力循环起来。并将其净化,然后吸入自己身体。这是一种利用这些咒力活化施术者自身,以适应更高难度的魔法的咒术。
正因为如此,星祭仪式才是密不外传的。
师傅没有让圭或者朔夜继承它。
「你想把我净化的咒力引到你自己那边去是吧?」
猫屋敷道破了这一切。
「」
「哎,我想象得到。失败过一次,这个仪式的难度就会飞涨,因为你本来也不是继承人,所以不可能有人好好地教过你仪式的举行方法。」
猫屋敷的话,刺痛了他的心。
最终,他只能这样做。他只能这样做,这是一种卑劣而卑鄙的手段。这是他用自己的手争夺星祭的唯一方法。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这样啊。玄武,白虎,朱雀,青龙,星祭拜托你们了。」
猫屋敷在篝火前站了起来。
咒力一瞬之间摇动了一下,但又立刻回去。通过这一点,就能够深切感受到猫屋敷所组合的仪式的强大。即使是有相当好的施术技术也无法做到的与式神配合的如此完美。
完成这一步后,猫屋敷淡淡地笑了。
「那么,我们今天在这里来次魔法决斗吧?」
「什」
魔法决斗。
这是不允许魔法师私下决斗的「协会」,唯一允许的一个例外的决斗方法。
刚才我拜托我们的社长做证人。虽然这是一个非常简略的方式,但是却完全是遵循`协会`的要求的一种形式哦。这样吧,如果你赢了,这个星祭的咒力任你处置。关于正式的仪式,我也会改良之后的方法全部教给你。这样的话,我会很负责任的让你来抢哦。」
猫屋敷淡淡说明。
这段时间,篝火依然熊熊地燃烧着。
「喵!」
「喵!」
「喵!」
「喵!」
随着四只猫的叫声响起,咒力被正确地操纵着向天上返去,
「我把玄武他们借给你,接下来的星祭,就拜托你了啊,美贯!」
「啊,啊嗯!」
美贯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是,圭察觉到了。
「你难道你打算让美贯和式神们继续进行星祭,自己与我决斗吗?」
「不可以吗?」
猫屋敷的微笑依然没有消失。虽然他的脸色变得很苍白,但是这个青年的骄傲却丝毫没有受损。
「我觉得这作为让子也没什么不好。而且比起背后鬼鬼崇崇地进行咒术决斗,这更是一种享受吧。」
「可恶!!」
勃然大怒的圭,话说到一半就中断了。
他的话中断以后,过了很长时间或者是很短的时间。
不久,他的脸抬了起来。是篝火从侧面照过去的关系,或者是从内心渗出来的那种憎恨的原因,仓皇脸上出现了一种像鬼脸一样的不祥的表情。
「好吧。」
那个鬼脸这样说道。
「来吧。别以为我会让你留下任何灵魂的碎片。」
树看到咒力沉淀。
沉淀的不是颜色,而是污秽。
眼前从圭的身体里喷出的咒力,弄脏了这个世界。好像与平时看到的穗波或者是安缇莉西亚的美丽的咒务流完全不同。就像是胡乱把水彩搅拌在一起而形成的一种混沌的咒力。
(唔,哇!)
感觉晕眩,恶心,树的身体晃动起来。
「没关系的!」
一只小手握在了他的西服的手腕部位。
「美贯」
「因为我会保护你的!」
美贯收支了嘴唇,这样说道。
「因为不管谁会赢,不管事情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还有最后的一线希望我一定会来帮忙的。星祭我也会做得很好的!」
这是美贯的决心。
她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知道了哥哥和自己仰慕的年轻人辜负了自己,但她还是留了下来。
她说,因为我会帮忙的。
她说,只要还有最后的一线希望。
「」
这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说的话吗。
不。
树,纠正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个八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也理所当然的世界。
这是魔法师的世界。
这是不去理睬现代社会,反而去碰触魔法等危险果实的人的世界。
想想自己所处的立场树感觉自己的膝盖都不听使唤了。
(不。)
(即使是这样,我也要)
我必须看,必须看。
作为已经踏入了这个世界的一个人。
作为「阿斯特拉尔」的社长。
篝火,发出了一种更大的爆裂的声音。
霎那间,两个阴阳师动了起来。
魔法决斗开始了。
5
圭远远地听到篝火爆裂的声音。
在这暗夜的山里,听起来是如此刺耳,但是他的瞳孔丝毫没有动摇。
他的意识已经集中到了魔术中。外界的不重要的信息都会在意识外被处理。
与自己所预想的一样,那是一种让世界都改观的集中。
他那柔美的手伸进了怀里。
「天灵灵,地灵灵,人灵灵!!」
他高声呼喊道。
「恭请诸神,天狐地狐空狐赤狐白狐。稻荷八灵,五狐之神谨颂稻荷秘文!」
在他呤唱的同时,拿出的竹筒的前端溢出了某些东西。
是五色之光。
黄,黑,蓝,红,白。
像鬼火一样的光,一接触到山地的表面,就会成形。
形成了一个细长形状的野兽。那样子比起狐狸,更接近于折貂。只是皮毛的颜色有些不一样,吱吱地嚎叫着。
「管狐!」
猫屋敷喃喃道。
是一种叫做尾先狐,又叫做众狐的灵兽。在使魔中属于级别较低的,所以即使是技艺不太成熟的魔法师,也能够签约的使用好几个。
但是,这个时候,猫屋敷所注意的是别外一个事实。
「以五色来对照五行吧。这样的话,就能够驱使超过真实力数量的灵兽你被邪术影响的很厉害啊。」
「和你的四神一样。只要能在咒术仪式上使用的话,不管是稻荷信仰还是其它的什么,都可以拿来使用。」
圭笑道。
阴阳道本来就是这样的。
如果猫屋敷的猫是四神的话,那么圭的灵兽就是照应着五行。木火土金水形成世界的五大元素。
圭知道自己的才能根本及不上猫屋敷。
那么,就用自己以外的东西来补充。
不让其它的什么人出手的一种方法。
即使那是走向毁灭的一条路。
「不肖弟子现在要问最高弟子了。谁才是更加优秀的魔法师呢,去吧!」
最后一句,是下给管狐的命令。
五只狐狸,跑到地上。
形成了一个对应五行的阵。管狐像圭经常训练的那样,做出了反应。不,应该说以圭的能耐只能做到这样。
这就足够了。
他配合着跑起来的管狐,扭转着手腕,准备放在袖子里的符咒。
「」
猫屋敷也手心摆上了符咒。
符咒。
在鲜红的纸上,用水银炼的朱砂写上急急如律令这是阴阳道中速度最快的一种咒术。
「疾!」
两人都是泰山符娟君炎罗符咒。
符咒,飞翔在半空中,唤起了地狱之火,像怒涛一样要包围敌人。
圭跑向了那火焰的漩涡。
「疾!」
符咒进一步排列整齐。圭改变了管狐的阵式增加了咒力。符咒在眼前画出了一个星形图案,为了防备爆炸时的冲击波。他还撒出了准备好了的漆黑的灵符。
五行中,能够克火的是水。
也就是黑龙北斗水帝符咒。
那灵符,像大河一样吐出水龙,熄来了火焰。
(很好!)
在圭看来,这灵符,驱散了火焰,而且应该能够到达猫屋敷的脚下。
但是。
水龙与火焰抵销了。
不仅如此,在消失的火焰的内侧,猫屋敷低声念道:
「疾!」
漆黑的灵符,形成了比圭的水龙大好几倍的水龙。
那水龙翻滚着自己身体,向着圭张开了大嘴。用咒力做成的傲骨,只要有阴阳师的命令,连猛兽都能咬碎。
「就这样」
咬他,猫屋敷刚一开口,就变得哑口无言了。
在被咬到之前的一瞬间,圭向着自己的脚下扔出了新的符咒。
爆炸。
紧跟着,脚下发出的爆炸的冲击波将这个年轻人的身体砍向了森林的方向。他像猫一样蜷缩身体,就那样在树木之间跳来跳去。
「原来如此。这是经过了多次实战总结出来的方法啊。」
猫屋敷喃喃道貌岸然,耸了耸肩膀。
他的脸上没有放松。
虽然从正面看圭并没有胜利,但是一瞬之间机灵地退回去的速度,是以前的圭所不能的。
甚至有些像猫屋敷的做法。
而且,年轻人还留下了一个麻烦。
「猫屋敷」
「现在还正在决斗!」
猫屋敷举起右手,制止住了正要跑过来的树他们。
同进,他一边冷静地判断左手暂时不能使用,一边走向了森林里。
毛衫的左袖,被圭逃跑时的火焰烧到,还在冒着烟。
森林里比较潮湿。
由于举行星祭仪式,咒力都凝聚在了一起,虽然没有风,但树梢在响,杂草也沙沙地弯下了腰。孕育了光秃秃的灌木,蚂蚁,蜈蚣的土壤,似乎也涌出了一种不祥的瘴气。
「好痛」
圭隐藏在这个灌木丛中,正在往烧伤的脚上贴灵符。
那是止血的灵符。虽然它对烧伤没多大的功效很值得怀疑,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其它可以使用的咒术了。
(先用这相应付一下吧!)
圭领悟了这一回合的意义。
他远处于下风。
经过这之前的仪式,猫应该已经很疲劳了。相对的,圭既利用了管狐又利用了五行,咒力已经增加到最大限度。
而且,与火相比,较有利的应该是水的符咒。
即使这样,也只打了个平手。
(混蛋!)
就象婴儿与成人,它们之间的力量差距悬殊的可怜。
不,应该说是」血统「的差距吧。
圭是有才能的。
魔法师的所谓的才能,就是能够把血统所决定的」力量「发挥到什么程度。在咒术仪式的时候有效使用咒力,尽量以最小的代价使用触媒。在经过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艰苦修行之后,只要有才能,魔法的技能的确会增加。
但是,这有什么用?
拥有十分素养的人,能够发挥出十分摊力量。
即使如此,但还是打不赢拥有百分素养但只能够使用其中二十分的人。而且,所谓的魔法的血统,别说十分与百分之间的差距,这是一个人与人之间甚至有着十分与千分,十分与万分那么大的差距的世界。
(我,与那个家伙不一样)
正因为有才能,他才了解了自己与猫屋敷之间的差距。完全了解了。
自己在掌握现有的咒术这段时间里,那个家伙又在创造出新的咒术了。自己还在地上爬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从容地在天空中飞翔了。
(不只是才能我们的血统是不同的。像我们这种在旁系中还属旁系的魔法师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吧)
是的,他知道。
这只不过是一种自卑感。
但是,尽管如此,圭还是不喜欢这样。
他就是能忍受自己不被放在眼里。说愚蠢也好,说卑鄙也好,他只是想让那个家伙回过头来。
就连姐姐的事,都被抛到了脑后。
(可恶!可恶!可恶!)
由于圭正在咒骂自己,所以没有注意到。
「你在高兴什么?」
豁然,圭被这样问道。
「!」
他转过身。
从暗处飞来的纯白色的灵符,掠不定期圭的夹克,剌进了树根。
刹那之间,黑土开始膨胀,从里面长出了像剌猬一样的针,密集地向圭袭来。
这叫做太白破军金神符咒。
「可恶!」
一切只是刹那之间的判断。
他跳起来,把手伸向头上的树枝,用反作用力,从针山的势力范围逃了出来。为了牵制他,圭,接着打出符咒,大步向后退着。
但是,牵制的符咒全都被迎击了回去。
穿过森林的黑暗处,被猫屋敷的扇子打落了。
「」
「为什么在笑?」
猫屋敷又一问了一句奇怪的话。
受到那话的影响,圭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僵住了。
「是吗,我在笑吗?」
猫屋敷点了点头。
圭的和就那样放在唇边,沉默着。
「」
自己应该要向猫屋敷复仇的。
不管使用任何手段,也要让他回过头来的。
但是。
他很高兴吗?
猫屋敷至今还是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他在自己够不到的,遥远的,高高在上的存在着。
因此,自己。
「」
他听到吱吱的声音。
「你们」
俯视一看,刚才散去的管狐们,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的脚边。
于是,他做好了觉悟。
「你吧,你们,可以」
「你」
猫屋敷皱起来眉头。
在猫屋敷面前,圭及其安静的小声喃喃道。
「吃我了!」
突然,那些管狐的嘴角裂开了。
他们发出一种像铁在摩擦一样的鸣叫声,一起咬破了圭的登山靴。就这样,五只管狐从他的脚边钻了进去。
根据代代相传的故事管狐是从人的脚趾甲,手指甲进入人体附身的。
而且,人们称这种被附身了的人为狐狸联附体(注:又叫佬狐魅病或是狐凭)。
「噢,噢噢噢?」
猫屋敷瞪大了眼睛看着痉挛着的圭。
「你,把自己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圭发出了一种不成声音的声音。
他跳了起来。
「疾!」
猫屋敷发出灵符放出了火焰。
一脚将火焰踢开了。这不单纯的**上的功夫,那一脚中清寒包含着气壮山河的咒力。
「狐狸附体茶吉尼天咒法!」
在狂乱的烈焰之中,圭听到猫屋敷的叫声。
这是用来辅助只继承了二流血统的自己的技艺。
将自己的身体交给魔。献上尸体,借助统治茶吉尼天的夜叉的灵力,将自己作为供品。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圭吼了起来。
这声音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这声音让人的血液沸腾。
在异常的兴奋和冲动中,圭跳向了猫屋敷。
「也就是说,石动圭他」
「嗯,姐姐石动朔夜在举行星祭的时候,他也在场吧。我也看了一下他的病历应该是没错!」
听到安缇莉西亚电话那头传过来的话,穗波高濑安布勒咬住了嘴唇一副址分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里是「阿斯特拉尔」的事务所。
不久前,出差回来的穗波代替黑羽接了那个电话。
「谢谢,安缇,之后的事由我来做。」
她道了谢,放下了那个古色古香的漆成黑色的听筒。
在她的旁边黑羽按着胸口。
「那个怎么回事?」
她也在一定程度上听到了事情。
石动圭很可能给猫屋敷高了圈套。而理由,就是三年前星祭上发生的那件事。
但是,接着,穗波补充道:
「受到星祭的咒波污染的冲击,石动朔夜死了。那余波也让她的师傅日渐衰弱。虽然说不是现代医学想点法子就能法好的病,但是表面症状还是可以知道的吧?
那么,如果病历是正确的,还有一个人石动圭,似乎也与他的师傅具有想同的症状。」
「嗯?」
「也就是说,三年前,石动圭也受到了星祭中淤积下来的咒力的冲击。可是他还能跟没事儿似的活动这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和听说的一样,应该是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来委托猫屋敷作星祭的吧。
因为,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向猫屋敷挑战的机会。
「那么穗波大家」
黑羽用一种颤抖非常厉害的声音说道。
「我,立刻去看看!」
穗波抓起扫帚,一边快步走起来,一边看了一眼窗户。
黎明还远着呢。
热热的风,剌到了猫屋敷的肩膀。
是圭的头。
准备的守护灵符,全都被撕碎了。不仅如此,尽管没有正面打中他,但猫屋敷的身体绝对不算小的个子,却整个飞了出去。
凶弹了几米,猛地撞到了一棵树上。
「噢,啊!」
空气和血腥味从肺部倒流了出来。
这不只虽由刚才的那一击造成的。
他维持着星祭,同时又进行魔法决头,年轻人勉强这样做,严重地伤害了他的身体和灵魂。
内脏恐怕连他的灵体都留下了伤痕。
「」
猫屋敷这副样子,定睛看着圭。
那个年轻人的眼睛被染红了。他排列整齐的洁白牙齿露了出来,滴滴答答地流着口水。
「猫屋敷」
他动了动嘴唇,喃喃道。
他好像还有自我。
这个事实,可以说让人很惊异。但是,猫屋敷想,他所剩的时间也许不长了。
圭的魔法,已经不是阴阳道了。也不是稻荷信仰。也很难说是修验道。
能够表达这种咒术的名字只有一个。
邪术。
那是一种已经脱离了魔法的咒术。
「猫屋敷」
圭又说道。
咚!
他没有使劲。只是轻轻地踏在了地面上。
就这样,在下一瞬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
他那柔软的像鞭子一样的右脚,走了一条直线,逼近了猫屋敷的太阳穴。
上半身向后仰。已经来不及了。
他双手交叉,接了这一脚。像炸弹崩开一样的冲击力传入了他的身体。
这次,他倒在了地上,皮肤被砂石搓到,扎入了好几根灌木的树枝。他喷出的血,落到了杂草上。
他想站起来。但身体根本使不上劲。
「猫屋敷!」
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是少男和少女的声音。
「喵!」
「喵喵!」
「喵!」
「喵!」
接着,猫咪们叫道。
「原来如此。」
猫终于回过神来,微微苦笑了一下。
好像是穿过森林,被踢回了原来的地方吧。
他还能够听到篝火的声音。
咒力正卷成一个绚丽的漩涡。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美贯和猫咪们似乎做得很好。做得不好的,也只有自己。
「真是个累人的事啊。」
他把手放在膝盖上,勉强要站起来。但是看来这一个动作就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
圭还没有出现。「」
他闭上了眼睛。
想勉强调整一下气息。
吸入被篝火加热了的夜里的空气,又慢慢地吐出来。疼痛感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久,啪啪的火星爆裂的声音中,夹杂进了像鬼魂一样的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
在森林的黑暗处,圭带着那份黑暗,出现在了眼前。
他的眼神很朦胧。
这到衣锦荣归管狐还是圭,很难判断。
「喂,相对的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发生什么的话,你对圭」
猫屋敷想起了朔夜那个时候说的话。
「圭!」
猫屋敷第一个叫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圭**了一下,眼睛动了动。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这种事,也不是适合长时间进行」
猫屋敷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他姑且把这话说出来,并拿出了一个符咒。
「猫屋敷」
在他的视野的角落里映出了树抱着美贯肩膀的样子。少年的脸上,虽然明明写着害怕,但绝没有想要逃跑。
(真可靠啊社长!)
他这样喃喃道,摆好姿势。
圭的眼睛发出了光芒。
那瞳孔正在慢慢地发生变化。
分不清是圭还是管狐的朦胧的瞳孔变成了兽类的瞳孔。与此同时,身体里的咒力也掺杂进了别的成分。
那是杀气。
「圭」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用一种不是圭的表情笑了笑。
他跳了起来。
瞬间,一个符咒向着篝火飞去。
比之前增大了一倍的熊熊火焰蔓延开来,像生物一样移动着,只在一瞬之间,就围住了猫屋敷的身体。
「啊啊。」
「圭」害怕了。
虽说是灵兽,但毕竟也与野兽没什么不同。他害怕火焰。更何况那不是猫屋敷一个人的咒力,而是包含了山中的咒力的迎接星祭的火焰。
猫屋敷没有让这个机会从他的眼前溜走。
他的毛衫已经烤焦了,但他还是跑了起来。
他跳到圭的胸前,手里拿着符咒,用掌底打破了装在「圭」的夹克里的竹筒。
「啊!」
从「圭」的嘴里,发出了惨叫。
(是吗。)
在渐渐消失的意识的残片中,圭想着。
(我在)
执着的理由。
拘泥的结局。
(之前,即使只是一瞬,也超越了你)
6
「喵!」
「喵!」
「喵!」
「喵!」
四只猫叫道。
在这叫声和篝火的引导下,咒力卷成了一个漩涡,返回了天空中。即使不是魔法师,只要听到那叫声,好像也会叹气吧。
圭躺在地面上。
管狐的人身自由被击碎后,他就不省人事了。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土色,好像马上就此在地面消失一样。
「好了!」
猫屋敷这样说道,把手放在腰上,站了起来。
「现在,必须要治疗一下这个笨蛋了!」
「能治好吗!?」
树之所以惊奇,是因为刚才猫屋敷已经跟他说明过情况。确认了圭的病历,安缇莉西亚刚才也跟树取得了联系。
于是,猫哼了一下鼻子,扇着扇子。
「这次是委托我们肃清三年前的咒力对吧?虽然十分令人恼火,但是如果不驱除残留在他身体里的那部分,就不能完全完成这个委托。唉,虽然根治是有点勉强,但起码不会在今天或者明天就死掉吧。之后就看他的运气了。」
「」
树无语。
「那,那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圭呢」
「反正我说了他也不会立刻停下来吧?这咱人如果不让他好好了泄一下的话,他是不会罢休的。」
他摸了摸烧焦了的毛衫,这样说道。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那最后的火焰还是让猫屋敷的全身烧伤的很严重。特别是左手,非常严重,好像都不能灵活的活动了,如果美贯不给他施以回血术,他能不能站起来都不一定。
「为什么,这么」
「猫屋敷!快快!星祭马上就要结束了!」
美贯从篝火的一侧喊道。
美贯照猫屋敷交待的那样,在代替他进行星祭。由于猫屋敷还在进行治疗,所以少女不是一般的活跃。
「啊,好的好的,我立刻去做。」
猫屋敷把扇子和放在圭的胸前。
以扇子为记号,他开始引导残留的咒力。
树只有右眼能够看到的「力量」,通过猫屋敷和美贯的引导,与篝火里的咒力汇合到了一起。
不久。
「哇!」
美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不只是声音他的手也立刻举了起来,一下子跳了起来。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快看啊,猫屋敷!社长哥哥!」
「嗯哇!」
「呀!」
回过头来的树张开了嘴,猫屋敷淡淡地笑了。
夜空中,拖着一条长长的不可思议的碧绿的带子。
像被风吹着互相间,一个又一个。
最后,数不清的光河,将夜空装扮成艳丽的模样。这就是星祭所创造出来的日本不可能有的极光。
突然,猫屋敷想起了朔夜下边的话。
「喂,相对的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你对圭」
「对圭绝对不能见死不救。」
他吸了口气。
「社长!」
一个声音叫道。
「啊?」
「直到最后你都没有出手谢谢。」
「嗯?不,那个那个!」
不知是感慨于极光,还是没一下子理解猫屋敷的话,树眨了好几下眼睛。
很为难地挠了挠脑袋。
「大概因为那也是社长的工作吧。」
接着,「啊」的地声,手指着天空。
他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穗波正从天上飘落下来。
「阿斯特拉尔」业务日志8
哦,这是「阿斯特拉尔「的业务日志吗。
我是猫屋敷莲。
想一想,我还是第一次写业务日志呢。哎呀哎呀,真是意外。
呵呵呵呵,那么我写一些关于猫的话题也可以吧。
比如那肉垫是多么的柔软,那毛色是多么的漂亮,晒过太阳后那柔软的气息和触感是多么的好
不知为才能脑海里浮现出了穗波瞪着眼睛的样子,所以这个部分就到此为止吧。为什么会这样呢?猫咪是那么可爱(唠叨)。
现在开始写关于业务的事情。
那件事之后,我把圭的咒力净他之后,他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说到效果,我认为大体上是比较成功的哎呀,因为那件事,他也许不想让我们再看见他了吧。因为他是个自尊心比别人强十倍的男人啊。
朔夜曾经也很担心他这个方面,但是事到如今那也已经是无法改变的脾气了吧。
你可以姑且认为苇原山基本已经复原了。虽然我一直很担心「协会」那边的动静,但是他们已经给了报酬,也就算是吧。
另外,社长。
社长的工作,并不需要万事亲力亲为吧?
遇到这种事情,不管是我,穗波,还是安缇莉西亚,都会帮忙的。
保持住大家的动力才是最重要的,关于这件事情,我觉得现在的社长可以拿出一自信心来哦。
要说忠诚,信义什么的,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而且又死板。
嗯,换句话说吧。
总之对「阿斯特拉尔」能够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大家都很欢呼雀跃呢。
这无疑是你的功劳。
猫屋敷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