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复杂。”李风云苦笑,给人一种身心俱疲的无奈感,“真的很复杂,对土未来的悲观预测迫使我们不得不提前做出应对,而我们的力量是有限的。实际上东都任何一股势力的力量都非常有限,诸如圣主就步步受阻,甚至连东征都打败了;诸如齐王,惨遭围攻,如今甚至连皇统继承人的资格都没了。他们的力量都很强,数一数二,东都罕有比肩者,但他们都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更不要说其他势力了。所以我们的手段很少,很局限,很多时候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就这场兵变来说,我们无力阻止,但我们可以想方设法把它对土的危害降到最低,并从寻觅到发展自身的机会,我们唯有自身强大了,可以使用的手段多了,才有一丝逆转乾坤的希望。”
李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悲观预测?如何悲观?”
“南北战争将以土的失败而结束。”李风云叹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土的长城防线形同虚设,我边疆的防御已难以维持,我土腹地时刻处在北虏的威胁之下,而更严重的是,二次东征的失败,再加上南北战争的失败,圣主和央的权威已彻底崩溃,军事上和政治上的双重失败彻底摧毁了圣主和央的统治地位,东都政局将因此陷入狂风暴雨再无安宁之可能,国内局势将因此陷入空前混乱,土统一大业将在未来四五年内分崩离析,土将再次陷入分裂和战乱。”
李雄被李风云的预测震撼了,身心遭到了巨大冲击。
这怎么可能?正大踏步行进在繁荣昌盛大道上的土怎会瞬间崩溃?然而,李平原刚刚说了“我们”,而“我们”无疑代表了隐藏在东都权力高层的另外一股力量,一股游离在政争之外的、以保护和振兴土为己任的立力量,而这股力量的“大旗”就是裴世矩。李平原说他与裴世矩早就断绝了一切联系,这显然是假话,否则李平原的机密消息从何而来?对南北战争和土未来的悲观预测又从何而来?而李平原的举旗造反,显然是对未来悲观预测所做的一种未雨绸缪的对策,如此大布局大手笔,除了裴世矩还有谁做的出来?更重要的是,李平原是个独来独往桀骜不驯丨杀人如屠狗的秘兵,一个被南北双方权力高层势必灭杀的秘密,如此人物,除了裴世矩还有谁能指挥他?
“如此悲观?”李雄难以置信,但面对“死而复生”的李平原,还有李平原背后的那股强大力量,李雄又不得不信,而自身信念的动摇,让他陷入了某种难以表述的恶劣情绪,难以自拔。
很久很久之后,李雄在心做了无数次推演之后,终于接受了这个匪夷所思的预测。
的确,第一次东征已经大败了,若第二次东征因为东都兵变而功亏一篑,东都各大政治集团因此大打出手杀得血肉横飞,两败俱伤,那么面对接踵而至的南北战争,土的确没有抵御之力。军事上一败再败,政治上也就一溃千里,圣主和改革派失去权威,失去统治地位,大一统改革就此倒退甚至崩溃,由此带来的政治危机必然席卷整个土,而卷土重来的门阀士族政治必将迎来一个“爆炸”期,与门阀士族政治一卵双生的孪生兄弟“分裂和战乱”也就从天而降,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土,于是黑暗再一次笼罩天下,统一大业就此化作历史尘埃。
好在这是个预测,是建立在目前外局势和东都政局基础上的最为恶劣的一种推演结果,或许未来比这个预测要乐观,但从维护土统一大业的根本利益出发,当前必须依据这个最为恶劣的推演结果,去拟制针对性的对策,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实施这些对策,竭尽全力把土未来前进的轨迹推到较为乐观的方向。
“计将何出?”李雄第二次主动问计。
“我们必须参加这次兵变,并想方设法推动这场兵变向我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李风云具体阐述了他的想法,首先借助李雄之力,与越国公杨玄感建立联系,主动参加这次兵变;其次一定要拿下东都,这是兵变的关键,唯有拿下东都,杨玄感才能横扫京畿,集河洛之力与圣主对抗,否则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圣主一到杨玄感也就灰飞烟灭了;当杨玄感与圣主激烈交战之时,联盟主动北上,跳出圣主的包围圈,利用圣主无暇他顾之际,在河北扎下根基,打好迅速发展的基础,为即将到来的南北大战蓄积力量。
“齐王呢?”李雄问到了要害之处。
“齐王是我们整个拯救计策的核心所在。”李风云叹道,“但齐王并不为我们所控制,这导致我们的拯救之策充满了无法预估的风险和无法确定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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