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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二次东征,国内局势更为恶化,东都政局也更为严峻,爆发军事政变的可能性也更大,圣主不可能不防,虽然圣主安排越王杨侗和代王杨侑留守两京,在政治上做了一系列重大部署,但实质上并不能起到遏制保守势力的作用,相反因为圣主和改革派们妥协过多,保守势力不但没有被有效遏制,反而深深刺激了保守势力的野心和私欲,导致东都政局陷入了完全可以预见到的严重危机当。
在这一政治背景下,圣主二次东征,肯定是寝食不安,夙夜不眠,他和枢重臣们不但要把精力放在东征战场上,还要放在国内局势上,尤其东都保守势力的一举一动必然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由此可知,做为保守势力大佬的杨玄感、李雄等人必然是主要监控对象,如此局面下,杨玄感和他的同盟者,若想完成兵变部署,首先就要确保秘密不被泄露,但兵变部署牵扯到人力物力财力的统筹处置,牵涉到方方面面,怎么可能始终守住秘密?
所以说服李雄一个人作用甚小,他这里放弃兵变,偃旗息鼓,但其他人诸如杨玄感、元弘嗣、斛斯政等人都还在紧锣密鼓地积极准备,只要任何一方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该暴露的还是一样要暴露。
李风云担心李雄因为绝望而失控,做出一些举止失当之事,让自己的谋划落空,遂劝说道,“现在你已经阻止不了兵变的爆发。关键时刻你临阵退缩,背叛盟约,不但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还会把同盟者逼向疯狂,最终会导致兵变全面失控,内战全面爆发,到时北虏呼啸而下,生灵涂炭,则你罪孽深重,虽万死亦不能赎其罪。”
李雄冷笑,“若事实证明你的消息都是准确的,越国公要留镇黎阳,葛公要扼守临榆,阿柴虏伏允正在反攻西海,曷萨那可汗留在会宁的突厥部落要乘机发难,那说明我们的秘密早已不是秘密,而你和那些知道秘密的人之所以隐而不发,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恰当机会以收获最大利益,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某能否阻止兵变,而是你和那些知道秘密的人正在蓄意推动这场兵变的爆发。换句话说,今天若某拒绝与你合作,明天你就会设计害死某,以防某阻碍了你们的牟利奸计。”
李风云再度无语。的确,他知道的机密太多了,而这些机密虽然有一部分尚未成为现实,但很快就能证明它们的准确性,因此李雄据此推断,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他们这个秘密政治同盟的绝杀陷阱,也在情理之。不过李风云无所谓,有这个效果更好,更能威慑李雄,迫使李雄低头合作。
“如果阿史那咄吉世没有入侵野心,如果北虏没有四十万控弦,如果南北战争不会在未来两年内爆发,某不但不会阻止你们发动兵变,相反还会与你一起怂恿齐王加入这场兵变,与圣主一决雌雄,但事实不容置辩,为了即将到来的南北战争,为了阻止四十万北虏大军入侵土,某别无它计,唯有把这场兵变对土的危害降到最低,唯有利用这场兵变来迅速壮大自己。”
李风云举手向天,发出毒誓,“皇天在上,若某图谋不轨,若某以生灵涂炭来满足自己之私欲,当身死族灭,当遗臭万年。”
李雄微微颔首,他可以不相信李平原,但他不能不相信为了土统一大业而呕心沥血的高颍,不能不相信为了遏制和打击北虏而倾尽心血的裴世矩,而李平原正是这两个人的绝对心腹,所以李平原的话不能不信,再说他现在也没有第二个选择,李平原知道他们的所有秘密,已经卡住了他的咽喉,决定了他的生死,他已无力挣扎。
“你能否告诉老夫,你何时探查到我们的秘密?”
“西征途,大斗拔谷。”
李雄吃惊地望着他,“你曾潜伏在越国公的身边?”
李风云没有回答。
“你能否告诉某,你举旗造反的真正目的?”李雄眉头深皱,接着问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不是为了破坏这场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