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重盾手再次提起重盾,有节奏的吼叫着,踏步前进,一个个森寒冰冷的矛头依旧探在盾阵的缝隙间。
在盾阵的逼迫下,余者流寇刀盾手不住的后退着,表情惊恐无比。
这时,跟在饥民后面的五十个刀盾手奔上前来,与节节败退的流寇汇合,后面流寇弓箭手一百余人也是在快步上前。
罗显爵目光一冷,厉声喝令:“落盾,防守!”
盾阵刚刚落定,便听见“咻……咻……”的箭矢呼啸声,不时有箭矢从盾阵之上飞过。
流寇弓箭手在盾阵前站成一个略稀松的半圆,正向着盾阵内抛射箭矢,其中有些弓箭手甚至向着盾阵直射箭矢,不时有“笃……笃……”的箭矢射在盾牌上的声音响起。
流寇弓箭手一部分拐过土墙在盾阵的正面抛射,一部分就在土墙的侧前方,斜对着盾阵后面不断抛射。
虽有盾牌遮挡,盾手基本都没被射中,但后面的长矛手,尤其是做为预备队的二十名长矛手,不时有人中箭,虽箭矢抛射而来,威力不大,一般伤势不重,但惨叫、闷哼声却是不断传来。
罗显爵心内焦急万分,队兵们不断倒下,虽除个别运气不好的外,大部都不是致命伤,但长矛手不断被射中,退出战斗,二十名作为预备的长矛手,除却中箭负伤和上前补位的,已是所剩无几。
忽然,他心下又是一紧,流寇火器手上来了,这样他的盾阵就危险了,重盾阵可挡冷冰冲撞,却挡不了火器的轰射啊。
……
张松涛一直密切注意着圩墙外战场形势的变化,罗显爵在左翼的指挥中规中矩,无可挑剔,盾阵森严犀利,逼迫的流寇不断后退。
但这是流寇弓箭手冲上来,后面的火器手也上来了,急忙对身畔的杨河说道:“相公,侧翼的流寇火器手,上来了。”
杨河的视线也一直没有离开战场,居高临下,观察起来很是方便,两翼的流寇火器手压上来,他也是看得很清楚。
火铳不类弓箭可以抛射,而只能直射,所以各火器手必须拐过土墙,然后以正面对着盾阵,才能打射鸟铳。
所以一见他们上来,弓箭手纷纷让开,然后自己绕到火器手后面继续抛射箭矢。
一看时机到来,杨河一声大喝:“火铳,轰击侧翼!”
圩墙上,两翼各分有四十名火铳兵,他们一直待命着,此刻得到命令,立时圩墙城楼两侧,火光闪现中一阵阵火铳的爆响,就见烟雾升腾。
西门外,攻击两翼的流寇火器手,甚至都还没打射火器呢,就先迎来一阵火铳的轰射,惨叫连连,左右两翼都有不少的流寇火器手被铳弹击中。
“灰瓶!”
圩墙上,城楼两侧各有十五架小型的抛石机,都是临时赶制的,此刻都放入一个个颇大的罐子,内里满是石灰,一片机括响动的声音,一个个灰瓶罐子,就被抛石机抛出,远远落在数十步外的流寇贼群之中。
西门外,第一道土墙前、左右两翼,一个个灰瓶罐子摔落地上炸开,内中白色的石灰粉末,随风弥漫开来。
一片凄厉的惨嚎,众多流寇凄楚的叫喊,不论刀盾手、弓箭手、或是火器手,一个个或捂着眼睛,或用双手掐着脖子,伏倒在地上哭嚎惨叫。
抛石机连抛几次,白色的烟尘笼罩着睢宁西门外的大地,悬楼内的掷弹兵还不时抛出万人敌到近处的流寇人群中,更是炸得城外的流寇鬼哭狼嚎。
圩墙上两侧的铳兵,更是一阵接一阵的打射排铳,城外流寇一排排被打翻在地。<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