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潼日子过得畅快,压根没想到古代也有监控,人肉那种。
而此时那个人肉监控之一,郑祺琰暗中培养的影卫徐影隐藏在侯府之中,很是无语地看着锦潼。
别的贵夫人他也见识过,哪一个不是笑不露齿,行不露足,贞静温雅的,就他家侯夫人与众不同!暗中监视夫人这么久了,他也清楚锦潼就是人前人后两张脸,会装得很,可夫人人后这张脸----。
他有点崩溃地看着锦潼喂鱼。
只见锦潼拿着一罐鱼食,跳大神似的围着千鲤池手舞足蹈、胡乱蹦跶,时不时抓一把鱼食抛过去,引得那群锦鲤疯狗一样四处乱串抢食,场面很是混乱。
偏偏侯夫人那几个丫鬟,也不劝劝夫人,反而跟着锦潼乱跑乱跳,还鼓掌嗷嗷尖叫着:“夫人真厉害!”
“夫人,扔远些!再扔远些!”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徐影看得恨不得自戳双眼,这要怎么报上去哟?唉,算了算了,无足轻重,影响不到大局的小事就无须上报侯爷了。
武安的幼弟武宁,擅轻功骑术,历来负责将两府的家书,和各路消息汇报给郑祺琰,正常情况是一个月跑一次。
圣主至今未立太子,几个皇子表面上安分守己待在各自封地,其实都暗中培养势力,派了无数心腹探子在上京钻营。
武宁先汇报几个皇子情况:“七爷,五个王爷都有派人在京中查探消息,魏王与宸贵妃都有在护城军中安插人手,齐王截了一千匹军马养在封地。睿王庆王有宸贵妃在前面筹划,目前没什么大动作。淮王暗中煽动礼部那群老学究,说什么自古立嫡立长才叫名正言顺,又收买了一个钦天监的观星史。”
“让影门的人继续查探,千万小心行迹,不可暴露。五位王爷若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郑祺琰紧皱眉头在营中来回踱步,眼下暗波涌动,圣主自太子病亡后,至今快四年了,依旧没有另立太子。
五个王子中,皇四子睿王和皇八子庆王皆宠冠后宫的宸贵妃所出,睿王虽年长,性格平庸又好大喜功,不足为虑。倒是庆王,年纪轻轻,文武双全,圣主明显颇为偏宠。
皇二子淮王虽说居长,可是生性莽撞,做事冲动,圣主不喜。而皇三子魏王城府深且擅谋略,又有贤名在外,如今朝中呼声最高。
皇五子齐王和皇六子晋王目前都看似中规中矩的,安心在各自封地读书习文。
圣主年岁虽高,但目前身体康健,立太子一事,短时间内应该仍无结果。郑祺琰考虑片刻,询问两府情况。
武宁先将拿出太夫人的家书,等郑祺琰看完才一一禀报府中事务:“沈姨娘设计将夫人推下水,夫人头部受了重伤,足足养了一个多月才痊愈。夫人伤好后下重手整顿侯府,又立下新规,不过三五日工夫,令出必行,府中无人敢不遵从。夫人还查出,先夫人难产一事,是沈姨娘所为。”
“确定皆是沈妙莲所为?”
武宁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郑祺琰:“徐影亲眼看见,沈姨娘指使杂役,将湖中亭栏杆暗中破坏,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夫人去喂鱼的时候,一靠上去,便跌落湖中。幸亏夫人两个贴身丫鬟立刻跳下去将夫人托起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先夫人一事是膳房交代出来的,不过夫人将消息压下,就她身边人和二哥刑房几个知道。”
“锦氏如何处置沈妙莲?”
“不算处置吧,送往家庙对外称替老夫人为您抄经祈福。不过府中沈姨娘历年来交好的奴仆,除了贴身服侍她的五人被一起送到家庙,其余皆都被夫人逮到错处,轻的送去农庄,重的十七个被杖杀。”
“包括枬姐儿身边大丫鬟小樱?”
“是!夫人找出小樱和杂役私下往来,将府中物品偷出卖钱的证据,当着大小姐的面教训大小姐,借机将大小姐送到礼部侍郎左大人家中,和他家几个小姐一起学习。”
沈妙莲!郑祺琰心头火起!若不是看在她姐姐妙兰,还有沈家人的情分上,他岂能容她?
先妻蓝氏当初嫁过来足足五年无子,虽表面平和,暗地里却急切得不行,四处求神拜佛,娘家那边也帮忙找了无数偏方名医,最后终于有孕。
蓝氏怀孕那段时间,胃口不错,她极重视这一胎,屡屡进补,生怕孩子生下不够壮实。
生产之际胎儿过大难产,接生嬷嬷和大夫均说蓝氏骨架娇小,先天条件不佳,难以有孕,纵然有孕难产几率也高,最终一尸两命,他虽伤心不已,但并没有想太多。
没想到居然是沈妙莲在他眼皮子底下动的手脚,他想起妙兰当初的种种,想起整个沈家为了他,只剩沈妙莲一人!到底狠不下心让武平暗中解决了她!
不过锦潼倒是大出他的意料,这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聪明多了,手段强硬果断,真不愧是将门之后!
他想着锦潼素来对沈妙莲颇多不满,心中存疑,锦潼就这么轻易放过沈妙莲?便问:“仅此而已?”
“夫人只在五月十五过去送日常用品的时候,将沈姨娘联合家奴贪污偷卖府中贵重物品等等,一条条念给她听,又告诉沈姨娘有什么冤屈喊给七爷听,等七爷回来给她做主,七爷不会质疑夫人的。”武宁回答。
“是吗?”郑祺琰莫名开心,看来夫人对他很是信任,心中得意,嘴角不自觉翘起。
武安武平两个人天天被锦潼穿小鞋,折腾得瘦了一小半,武宁觉得有必要也给锦潼穿穿小鞋,礼尚往来嘛!于是豁出去实话实说:“其实夫人的原话是这样交代齐嬷嬷的‘告诉沈妙莲,有本事向郑祺琰喊冤去!郑祺琰若是敢质疑老娘,哼!’然后翻个白眼捏碎手中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