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一枪未中,立即就势往司徒福的面门上拍去,虽然司徒福猛地一个下腰应对得已经很是及时了,但仍旧是让龙胆枪的锋芒刮到了鼻尖之上。
“竖子敢尔?!”
见司徒福落入下风,险象环生,司徒安不禁大怒,果断放弃了之前想要摸到张宇身后再行偷袭的打算,立刻从张宇的左侧展开攻击。
张宇横枪一挡,将司徒安弹开一段距离,但因为司徒安的这一阻拦,司徒福也得以和张宇重新拉开了一段距离,直至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重新站定好,司徒福这才抽出空来摸了一把鼻尖上渗出的血丝,脸色无比阴沉地盯着张宇。
“大哥,这小子,刚才和我们交手的时候,居然一直都隐藏了实力,那把剑只是他使出来的障眼法!”
司徒安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以他的眼力,当然能看出张宇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差别,那把剑固然锋利,但用剑之人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空有其宝而不得其法,然而当那杆隔着七八米距离都能感受到刺骨寒意的长枪一被张宇握在手中后,那丝毫如臂挥使的动作,以及招招狠辣的枪术,饶是司徒安在一旁看着,也不禁心中泛起一阵微寒。
不过让司徒安略微有些放心的是,从资料上显示的东西来看,张宇手中的龙胆枪,估计就是他最后压箱底的杀手锏了,强则强已,但对他们兄弟二人来说,还远远称不上不可匹敌。
于是在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地点头示意了一番后,司徒安司徒福两人皆是身体往下一蹲,手握匕,如同螃蟹一般围着张宇交叉横走,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情,都出奇的一致,甚至就连他们每踏出一步的距离都是仿佛经过精确计算一般,分毫不差。
张宇皱了皱眉,有些没看懂这两人围而不攻究竟存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在没有摸清他们的真正意图之前,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后而制人的心思,张宇仅仅是留意着他们随时可能会到来的攻击,却并没有主动展开进攻。
就这样僵持了差不多十几秒钟之后,见司徒安似乎是对着司徒福微微点了点头,张宇的表情不由得一肃,因为他知道,
进攻马上就要来了!
司徒福大喝一声,抢先展开进攻,但却并未如张宇所猜测那样是冲上来肉搏,而是站在原地,将手中的两把匕当作暗器一般直接朝着张宇的双肩处射了过来。
司徒福如此选择也就罢了,可以理解为是在为司徒安的进攻打掩护,但偏偏司徒安所做的选择也同样是如此。
只是让人疑惑的是,这两人所选择的角度尽管刁钻,力道也是十分强劲,但他们就不怕把匕当作暗器掷出去以后就很难收回来了么?
又或者说,他们俩已经自信到认为凭借这平平无奇的一招,就能把自己给杀死了?
虽然心里疑惑万分,但张宇躲避的动作却是不慢,几个躲闪便轻而易举地将四把飞射而来的匕躲了过去。
“这就是你们酝酿了这么久施展出来的杀招?呵呵,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见司徒兄弟二人脸上都有片刻的失神,似乎是没料到自己能如此轻易躲过去一般,张宇不禁略微有些嘲讽地说了一句,但紧接着就是一枪刺出。
没了武器在手的兄弟二人,就相当于是没了牙齿的老虎,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然而,还未等张宇的枪尖刺到司徒福的脑袋上,张宇却突然感觉到浑身一紧,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一般,于是余光向后一瞥,就瞧见了在阳光底下被照出的几缕细细的银光,于是张宇不由得心中惊呼一声,
不好!
“呵,总算是现了么?”
察觉到张宇脸上的惊骇之色,司徒福不禁冷笑一声,然后陡然变得狰狞起来,
“不过,晚了!”
话音一落,司徒福司徒安两人便同时紧握双拳用力往后一拉,而随着他们的动作,空中几根若不细看根本差距不到的钢丝骤然朝着张宇的方向收拢过来。
张宇见状不由得大骇,司徒兄弟收线的度太快,此时再想躲避已然是来不及了,于是张宇的脸上不由得掀起一抹很辣之色,在银线收拢的前一刻,使出自己的全身力气,将龙胆枪当作田径场上的标枪一般,狠狠地朝着司徒福投射了出去。
不过令人扼腕叹息的是,张宇这束以待毙之前的最后一击,仅仅只差了那么几毫米呃距离,擦着司徒福的面门险被他而又险地给避了过去。
饶是如此,死里逃生的司徒福仍旧是被惊出了一声冷汗,登时大怒道,
“好个阴险卑鄙的小子,受死吧!”
说完,司徒福收线的力度又立马加大了几分,与此同时,他右脚脚尖往地上一勾一带,便将掉落在他脚旁的一把匕踢飞,往张宇的心脏部位射去。
阴险么?
张宇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谁都没有现,被四根银线捆得死死的他,右手指尖似乎是微微动了动――
呵呵,更阴险的,还在后头呢!
控剑术!
嗡
插在石椅旁的蚀骨剑仿若冥冥中受到某种牵引一般,出一阵欢快的轻鸣,赫然从草地里拔出,然后于空中横剑,剑尖直指司徒福的后背――
咻!
两道轨迹截然不同的寒光闪过,张宇这边是因为早有防备,所以尽管被银线束缚住,仍能躲开那把疾射而来的匕,但司徒福却远没有张宇那般幸运了,直接被蚀骨剑从背后刺了个透心凉。
“扑哧”一声,一朵妖异的血红之花从司徒福的心口绽放。
“你……”
司徒福满脸惊骇、恐惧与不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张宇,只来得及伸出手指说一个你字,便两眼一黑一头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