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怕您二位娘亲出来迎我吗?天气一日比一日严寒,何必让你们白白受冻?至于您不在府中,那断然不可能,最近京城数得上的那几家又没什么婚丧嫁娶的大事儿,剩下的谁家有那么大脸面能劳动您亲自去?”
威北候夫人和李氏又是欣慰,又是欢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白成欢,两人却是心思各异。
如今秦王府是什么处境,威北候夫人是再清楚不过了,因为怕女儿为难,所以她虽然挂念女儿,却还是没有命人频频去探望她,免得她心中不安,可如今看她能自由来往,人也透着神采飞扬,就知道她定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
在权贵之家,越是逢着这种时候,越是要打起精神来,绝不可露出怯懦让人看轻,女儿的样子,让威北候夫人总算放了心,没那么担心自己的女儿在秦王府会受委屈,或是因为秦王府的事情而心中磋磨。
至于李氏,想的就比较简单而直接了――她是不满意秦王府这门亲事,可是,从欢娘成亲了以后,她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也不再是在虢州时候那样,常常神情冷淡幽然,让她提心吊胆,整天揣测她的心事。
无论如何,到了这一步,只要女儿顺心适意,就比什么都要紧。
几人叙了一会儿话,白成欢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李氏是个什么性子白成欢是知道的,这样一直住在侯府她未免会觉得寄人篱下,白成欢将找房子的事情交给了跟着她去秦王府的陪房,如今挑好了几处,想着让李氏去看看,捡一处合心意的买下来给李氏与白祥欢住。
威北候夫人听了,心里又酸又妒,就笑着推了李氏一把:
“看看你多好的福气,亲生的女儿真是处处为你着想,难不成住在我这里,还委屈了你不成!住的好好的,往哪儿搬去?”
这些日子李氏与威北候夫人相处甚好,两人一般爽利刚烈的性子,对人对物态度相差无几,又有一个共同的女儿,说话也能说到一处去,关系比之初来京城时已经亲近了许多,听威北候夫人如此说,也不恼,笑道:
“难道欢娘不孝顺你?这是怕我这个亲娘住在这里打扰了你是正经!”
两人说笑了几句,李氏还是正色拒绝了白成欢的提议:
“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我已经让你哥哥去挑着不错的宅子先赁下来住,你如今是出了嫁的人了,怎么能这么劳师动众为娘亲去买什么宅子?我是不会去挑的。”
白成欢也板了脸:
“难不成我嫁了人,就不是娘亲的女儿了?若是这样,那我就干脆不回秦王府去了,日日陪着娘亲好了!娘亲不去挑宅子,我就不走了!”
“胡说什么,秦王世子受了伤,你做妻子的,不在身边好好照料到处还往娘家跑,你也不怕落人口舌!”
李氏皱眉道,浓浓的担忧重新浮了上来。
白成欢才不怕,只管嬉皮笑脸地跟李氏歪缠。
母女两正争执着,外面秋雨却快步走了进来。
“世子妃,殿下遣卢管事来了。”
白成欢不明所以:
“卢管事这是有什么要紧事儿,都跟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