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怕谢锦宴身体会受到影响,也怕他是真的难受。
可她怕就是怕,纵然她今日装作无所谓,来日这个问题依旧在他们之间存在。
「谢锦宴,你转过来。」
叹了口气,俞青芜语气严肃了些。
她用力拉了拉谢锦宴的手臂,一字一顿道,「对,你说得没有错,我就是怕了。」
「可是谢锦宴,我怕难道有错么?」
「从前你对高敏月多袒护?哪怕…
…她险些要了我的命,你也不过是训斥她两句,哪怕她通敌,你也不过是将她赶出上京。说到底,在你的眼里,她远远比我重要得多。」
「若不是因为出了那档子事儿,你如今依旧会宠爱着她,无论是因为你口里说的兄妹情还是别的什么感情,或者恩情,总之,她在你心里就是很重要的。」
「可即使是这样,为了袒护你的名声,你的第一反应还是选择了放弃她。」
「你待她尚且如此,倘若落到我身上,会是怎样的下场,我不敢想下去。」
大抵是情绪上来了,原本青芜是想平静的与他解释的,可说到最后,她自己却也红了眼。
而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依旧没有动静。
他紧闭着双眼,脸上仍然没有表情。
然而,手指却是颤动了下。
良久,才缓缓转过身子,又坐了起来,垂眸看着面前双目通红的,泪眼朦胧的女人,方才那满眼悲凉和可怜不知何时已悄然散去。
只余下孤寂,与无奈,还有柔情。
「阿芜,你为何一定要去想那些根本没有,也不可能发生的事?」
静默的看着她片刻,他缓缓伸出手,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叹息道,「原是想让你哄哄我的,偏每次都要让我来哄你。」
「我还受着伤呢,你便是这样对待病人的?」
他声音温柔,言语里还流露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魏朝大多数男子,都会觉着男人这般没有男人气概,但谢锦宴从不这样想。
尤其,是在他这个师姐面前,这一招向来是最管用的。
倘若来硬的,大约就是她初入京都时的结果。
想到此处,谢锦宴索性将人拢进了怀里,低低的,温柔的又喊了她一声,说道,「阿芜,不要去想那些根本不会发生的事好么?」
「我知道,自小的经历让你总是容易多想,可我待你究竟如何,你不清楚么?」
「但凡是遇上了危及性命的事,我何时置你于不顾?」
「至于阿月,是,我是怕她住到我们府里给我带来更***烦,我是怕她的入住会坏了我的名声,可我也没有说不救她不是么?我只是需要一个万全之策。」
「但你既是开了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总之,这件事,咱们就过去了,你也别成日里想些有的没的。」
谢锦宴唉声叹气的,话说着,自然而然拉着俞青芜躺下。
被他这般一说,俞青芜不由的想起了二人在云州城时。
是了,诚如他此刻所说,那时二人身处于危险中时,他的确……是先护住她的。
难不成,这回真是她过于敏感,是她多虑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