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宴不知在想些什么,换上了里衣后,并未上床,而是坐在床畔,似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直至三更天,他兀自端坐。
俞青芜虽是对他今日的举止徒增寒意,却也担心谢锦宴的身子。
故而,便起身拉了他一把,低声唤他道,「殿下,已经
很晚了,早些睡下吧。」
闻言,谢锦宴没有答话,只是缓缓回过头,一双平日勾人而张扬的桃花眼,此刻显得暗淡而落寞。
定定看着她片刻,倏然开口,苦笑道,「师姐,你是不是怕了?」
「怕什么?」
俞青芜笑了笑,假装没听懂。
谢锦宴眉眼里的苦涩与嘲讽更浓烈了些,依旧抿着唇,反问道,「你说怕什么?」
「自是怕有一日,孤会因权势而置你于不顾。」
「因着今日阿月的事,你心中对我生了芥蒂,又变成了从前,虚与委蛇,知书达理却冷漠的模样。」
谢锦宴笑着,眼底不知何时浮上了一层雾气,本就绝艳的眼眸因眼尾的暗红而生出了几分我见犹怜。ap.
让俞青芜不由的想起,初见他时的模样。
那样的可爱,那样惹人喜欢,那样的让人想要保护。
直至后来,相处得久了,她才明白,那不过是他的伪装,是他保护自己,蒙骗他人的伪装。
就同他不学无术,纨绔跋扈一样的,都伪装。
但很可笑,见他这副神情,她的心不由的又温软了下来。
皱眉看了他一眼,缓缓伸出手,拉着他的手腕道,「行了殿下,早些睡下吧,明日还得早起呢。」
话说着,她又往前挪动了些,小心翼翼从身后将他抱住。
柔软的小手,带着几分温柔落在腰间,宛如最初她求着他时,那样的刻意,那样的谨慎。
没有半点对丈夫的随意,有的只是一个储妃对储君的体贴。
谢锦宴垂下眼帘,苦笑盯着那双雪白的小手,僵住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握住,轻轻摩挲了下,转身上了床,极温柔的将女人揽入了怀中,薄唇紧贴上了她的耳畔,温声道,「阿芜,叫相公。」
「我不喜欢你总叫殿下,显得生分。」
他垂下眼帘,好看的睫毛在烛光下映出一层阴影。
映入眼底时,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勾人。
这便是谢锦宴,只要他愿意,是极容易让一个女人爱上他的。
也极容易,让人心软。
明明是他冷漠,明明是他的举止叫人害怕,可是此时,弄得反倒是她的错一般。
俞青芜有些无言。
双手覆在男人胸膛,她紧咬着唇,心中犹豫要不要将他推开。
然而,谢锦宴下一步动作来得太快,俞青芜还未来得及思考,他的唇索性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微凉湿润的感觉让俞青芜身子微微一颤。
「殿下,你身上还有伤呢。」
深吸了口气,她用力将他推开,望着男人灼热,充满占有欲的眼睛,青芜声音又低了些,说道,「谢锦宴,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