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你怎么能如此血口喷人呢,娘亲分明就是你杀的,瑜婉都看见了。”秦云紫哭泣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秦云笙冷笑一声,柳眉微挑,“我杀的?四妹妹,你何时见我杀了斛珠夫人了?”
“就是适才,姐姐约娘亲来龙王殿的时候。”看着秦云笙,秦云紫捂着胸口,凄凄哀哀的说道:“当时我与娘亲一同正在屋中用斋饭,二姐姐差了身边的丫鬟来请娘亲到龙王殿一叙。娘亲与二姐姐素无瓜葛,二姐姐此时突然请娘亲到龙王殿一叙,如此行为,本就奇怪得很。瑜婉当时就有些怀疑,心中担忧娘亲,是以便偷偷的跟着娘亲到了这里,结果就看见二姐姐因为同娘亲一言不合,便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杀了娘亲。二姐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杀了瑜婉娘亲,这让瑜婉怎么活呀?”
秦云紫说的有条有理,好似煞有其事似的。
众人见她哭的如此难过,心中自然是对她的话存了几分相信,看着秦云笙的目光颇为的不善。
秦云笙淡淡的一笑,“四妹妹这话说的真是奇怪,若是姐姐真有心要杀死斛珠夫人,四妹妹瞧见了,怎么不制止呢。莫非四妹妹本就——”语气温温柔柔的,欲言又止地引人遐想。
“你血口喷人!”话还未说完,秦云紫跳起来指着秦云笙道。
“血口喷人?四妹妹,究竟是姐姐血口喷人,还是你故意混淆是非黑白?”秦云笙字字珠玑,咄咄逼人的气势直如冰天雪地里绽放出的一朵雪莲花一般,冷冽中又犹存不可抵挡的妍丽,“四妹妹适才也说了,姐姐与斛珠夫人素无干系,那试问我为何要杀一个与我素无干系的人?”
秦云紫张张口,还未说话,秦云笙的话锋便如刀一般的对向了她,“若说是姐姐嫉恨妹妹,见不得妹妹比姐姐过得好,因而因妒生恨,这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一些吧。我若是真的嫉恨妹妹,眼红妹妹如今得斛珠夫人的看重,妹妹过得比我更好,那我也应该是杀了妹妹才是,妹妹怎么说是我杀了斛珠夫人呢。这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吧。”
秦云笙妙语连珠,直逼得秦云紫无处插话,“这理由当真牵强。难道妹妹是觉得姐姐是傻子吗,觉得杀斛珠夫人这样一个权贵,比杀一个卑贱庶女更容易吗?四妹妹,你当大家都是三岁黄口小儿吗,容得你这般骗得团团转。”
秦云笙嗤笑一声,睥睨着秦云紫,高高在上的令其不可攀比。
秦云紫的脸色惨白如素。
秦云笙怎么能如此的聪明?她本来以为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先是尾随秦云笙到达了龙王殿,在此杀了斛珠夫人,然后嫁祸给秦云笙,再请刺客将秦云笙推下山崖,伪造畏罪自杀的假象,让人信服,从此秦云笙的为人就会被世人诟病。一个善妒容不得庶妹的恶人形象便是树立了起来,秦云笙将会受千夫所指,万人所唾骂,而她这个真正的杀人凶手,也可理所应当的接受天下人的同情,不仅洗白了之前剽窃秦云笙诗作的污点,而且在众人眼中更是塑造了一个身份低微,受人欺辱的楚楚可怜形象。
秦云紫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她本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但是却没想到,千防万防终归是算漏了一条。
她算错了人心。
秦云笙的聪慧过人,非她泛泛之辈所能比,若是之前刺客将秦云笙推下悬崖,这计策看着也算可行,但是千算万算,她还是算错了,没有想到景止这个闲散王爷,会跟秦云笙一同到后山去,替其挡了这一灾。
秦云紫张张口,尖叫一声道:“不,秦云笙,是你在混淆是非黑白!斛珠夫人分明就是你杀了,你不要装了!”她突然弯身在斛珠夫人身边捡拾了一条手帕,在秦云笙的眼前晃了晃,道:“这就是证据!你杀了娘亲的证据!”
“证据?”秦云笙冷笑一声,接过那手帕,看了看,随手丢在地上,“这算是什么证据?这样的手帕样式在京城之中几乎所有的大家闺阁姑娘都人手一条,若这东西也算是证据的话,那岂不是这京城中有这样式的手帕的所有大家闺秀都有嫌疑杀害了斛珠夫人?”
“不,你信口雌黄!这手帕分明就是你的,我前几日才见过你用这块丝帕,你莫要再狡辩了!”秦云紫终于撕开了那一层柔弱的面具,歇斯底里的道。
秦云笙淡淡的一笑,和风吹来,广袖飘然,她宠辱不惊,好似迎风盛开的一朵白莲,“妹妹,你错了。”
错了?她什么错了?秦云紫双目猩红的瞪着她,不知她为何这样说。
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秦云笙从容的自自己的袖中取出一块帕子,道:“我向来用的都是丝绸绢帕,那等粗布麻子的帕子我连见过都未曾见过。”
“你骗人!”秦云紫不看那绢帕,道。
秦云笙莞尔一笑,“我没有说谎,四妹妹如若是不信,大可请我身边的丫鬟嬷嬷来,问问她们,我平日里所穿用之物究竟是何所制。”
“我才不会信你,你身边的丫鬟嬷嬷都是你的人,自然心向着你,她们说的话根本就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