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燕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眼，紧紧握住眼前人冰冷的手：“好，我答应你，一定帮你完成最后的心愿。”

听到满意的回答，女子露出笑容，这笑容如刚才那般，明媚清澈。

丑时。

距离芳华成亲还有两个时辰，丑时芳华就已经醒了过来，或者更准确的说，她根本没有睡着，只招来冷雪一人，为自己准备好热水，更衣沐浴，还那早就准备好的凤冠霞帔，此刻整齐的放在床头，那红色跟着满屋子的红色合为一体。

芳华很是认真的做着这些事情，冷雪站在一旁，有很多话她想开口，可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想问为何要提前一个时辰装扮，她想问这么多日主子到底在想什么，她想问她可是心甘情愿嫁给可汗，太多太多话她想询问。水声重新拉回了她的思绪，芳华已经从浴桶中走了出来，冷雪连忙伺候。

里衣换成大红色，一层一层的红色开始往芳华的身上穿戴，霞披着身，穿上绣鞋，芳华坐在铜镜面前，冷雪在身后为她擦拭头发，主子的头发似乎比从前更长了些，都快要到达腰际了，冷雪的脑海中忽地浮现一句话待我长发及腰，莫郎娶我可好主子，要成亲了啊，这是那迎娶之人，冷雪打断了自己的想法，再回过神之时，镜前的女子已经装扮完毕，冷雪不由看得出神，这怕是认识到现在，主子画的最美的妆容吧。

“凤冠。”

简单的两个字，冷雪连忙将那东西拿了过来，仔细的为芳华挽发，乌黑的秀发被冷雪灵巧的盘在一起，芳华的脸更加标志起来，没有多余的首饰，芳华头顶只有一个凤冠，等到所有都穿戴完毕，芳华起身长长的嫁衣托在身后，将女子的美丽完全展示出来，就连身为女子的冷雪都愣在原地，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美的新娘，看来耶律燕说的没错。

“你留在这里，不要惊动所有人。”

说完这句话，芳华人已经朝着门外走去，冷雪连忙跟上，但想到芳华的话语，跟着她出了院落，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主子这到底是要去往何处。

四月的夜，是温暖的。可对于身体本就虚弱的芳华来说，并不是如此。这个时辰所有的人都还在沉睡，她要去的地方，完全没有前方的热闹，黑暗中的宁静，静到芳华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就这般一步步朝着那个院落走去，索性没有人发现。

到了院落的时候，原本看守在门外的人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没有犹豫推开门，穿着大红的嫁衣就走了进去，芳华来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宇文晟所在的院落。

再次推开房门的时候，宇文晟仿佛得到了回应，这个时辰并没有睡着，而是异常的清醒，看到芳华穿着嫁衣来到他面前，非但没有疑惑，反而笑的很开心。等到芳华走到他面前，缓缓开口。

“华儿，你真美。”

“说什么呢，这世间哪有什么华儿，我一直都是你的倾歌。”芳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皮。

这个名字一出，宇文晟的脸上已经不单单是笑意那么简单了，朝着芳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女子连忙覆上去，两人紧紧握着。

“宇文晟，快起来，时辰就要到了，我们还要成亲呢。”

女子的声音，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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