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说什么胡话呢。”西鲁克依云大感无奈,脸上满满的都是不解。
“哼!”想也知道她不会承认,沐卉也懒得再与她废话。回头再看莼兮,依旧是沒有反应,又叫了几声:“娘娘,娘娘……”
莼兮早已经被侍卫的那一句话给吓住,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当年在御花园里看见死猫的那一幕。同样的情景,同样大着肚子,连味道闻到的也似乎一样。
努力的让自己清醒,沐卉也叫不醒她,只好用力的掐她,希望她能有所感觉。好在这个方法有效,莼兮终于动了。沐卉松了口气,想找地方让她坐下,却发现这王府门前,实在是沒地儿坐。
平复了心情,只听莼兮冒出一句:“扶本宫过去看看。”
“娘娘。”沐卉大惊失色,立刻拥住了她,不让她迈出一步:“不可以,这场面,娘娘如何能见呢。”
莼兮用力的推开了沐卉,似乎下定了决心必须要过去。既然是过不去的心结,倒不如借此机会打开它。死猫的尸体罢了,何苦如此的畏惧?上一次因为体内有药物影响,才导致产了皇子刚出生就夭折。这一次,她身子很好,这血腥的场面她也不必再害怕。
有人存心想用这个法子來对付自己,那她万万不能让人得逞。她几乎都能想象到,方才在去花厅之前,那名侍女对西鲁克依云说了些什么。
原來,这个才是那个女人真正的目的,花了那么的心思就是为了引她出宫,再假借西鲁克依云的手,除去她肚子里的孩子。
莼兮不怕猫,可她害怕死猫。上一次因为一只死猫而害死了自己的皇子,她心里有郁结很多人都知道。沒人赶在她面前提起,甚至沒人敢在她面前说一个“猫”字。宫里的猫也都因此被圈养在一处,再不可能有死猫出现在她眼前。
可外面不同,这裕亲王府里,或宫外的每一处都可能有猫的出现,即便是大街上出现一只死状惨烈的猫也不足为奇。
偏偏,她郭洛罗莼兮就是不信这个邪,她不相信自己无法克服这个心理阴影。她不希望将來有一天,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她的决心,让沐卉为之动容,扶着她往对面的草丛走去。
眼前的一幕太过血淋淋。这一只比起上一回把莼兮吓晕的那一只猫死的更惨。全身几乎沒有一处完好的,四分五裂的待在草丛中。若不是那几乎面目全非的猫头上还有完整的耳朵,散落的那些毛茸茸的血**毛,沒人会相信这真的是一只猫,一只被残忍虐杀的猫。
莼兮别过头去,又是一阵恶心。胃里翻腾得停不下來,不住的干呕,想吐又吐不出來。
她的上前,也引得一众宫女上前去看热闹。随行的人不多,只几名伶俐的宫女,加上西鲁克依云身边的侍女,多不过七八个人。不看不要紧,往上一瞧皆吓得连连往后缩。哪怕是花容月貌也早已经变成惨白的一片。一声声尖叫此起彼伏,引來了路人的围观。
好在随行的侍卫不少,立刻将围上來的百姓都隔开,王府的侍卫见状纷纷出來帮忙,这才沒引得大乱。
莼兮努力的回头又看了一眼,忍住作呕死死的盯着那一片血色。狠厉的目光转而看向了不远处一副忧心忡忡的西鲁克依云。难道,这猫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它就活该变成棋子,得如此下场么?
西鲁克依云被她看得心里发慌,明明刚才还一副害怕得不敢动弹的模样,怎么转眼就敢上去瞧个明白。多年來的稳重让她看起來冷静得很,哪怕是身边的人个个尖叫不止,她也并沒有因此而皱一皱眉头,连那面上的忧愁恐怕也都是在担心别的事情吧。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这份从容与淡定,更令莼兮觉得厌恶。如果今天在场的人里,有佟贵妃在。她也会因为这一幕而觉得心惊,会害怕。
偏偏,这个女人是如此的不把这些常人都害怕的东西放在眼里。
为韩姬的担心,为自己的担心,已经令莼兮战胜了所有的恐惧。她整理了自己的面容,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平稳:“这样的事情,至少不应该发生在王府门前。來人啊,将这里快速的处理妥当。那只死去的猫厚葬吧,毕竟它也是一条命啊。本宫会请皇上派人彻查此事。这只猫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死状如此的恐怖。这一次是一只猫,下一次死的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莼兮的声音不大,足够让站在对面的西鲁克依云听见,被圈围在外面的百姓纷纷开始猜测起眼前这位衣着华贵,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