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好像很敏感啊”宫彼乐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鱼庭雀。
“啧”鱼庭雀一脸计划泡汤的表情,这时候仍旧不忘给自己的小簿子补充信息,好歹也见识到了飞鱼生气的模样,就在她奋笔疾书的时候簿子上忽然出现了白色的凝霜一样的东西,她连忙拍了拍簿子,“这是什么东西?”
“鱼姐姐你看,我、我们,我们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包围了”宫彼乐往后拍了拍鱼庭雀的腿。
鱼庭雀抬头看去,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群白色且毛绒绒的飞絮类东西,而且就是的的确确将他们包围住了,乞望甩头挥动爪子,可是这些东西就是飘飞在四周,并且有意识的将他们往前推进。
“请各位看仔细了,接下来便是幻魔行者最精彩的时刻”
啪啪啪啪——
一阵清爽地男子声音后,耳畔传来巨大的掌声,还有无数的喝彩声。
砰——
围绕在鱼庭雀他们身边的白色飞絮轰然高飞,在头顶幻化为一匹麋鹿的身影奔跑着,跳跃着,身后如同追随的星河飞絮也将整个场地包围住,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那头银白色的麋鹿身上。
噗地一声响起,原本绵软的飞絮好似雪花一样凝结纷纷扬扬洒下,宫彼乐抬手接住,掉落在她手心的白色冰晶并未融化,而是像有生命一样扭动着身体再次朝着麋鹿的方向跑去。
当宫彼乐随之看向麋鹿时,在不远前方,一名身着异族金银色华丽束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所有人中央,脚却没有沾地,看他一身惹眼的装饰穿戴,的确是足够吸引人。
啪啪——
随着他抬手在手腕处拍了两下,那头麋鹿再次化作无数巨大的飞絮漩涡,卷起一阵大风,风起一阵,飞絮飘落,落地一瞬从中走出一位身着白花有着一双宝石绿眼眸的美丽女子,只是头上那明显的麋鹿角分明彰显出她的身份。
在一阵掌声中,年轻人伸手牵着女子鞠躬行礼往身边退让。
一名身着行者长服但同样以各种华丽刺绣吸引众人的目光之人接替上场,只见他从长袍下抬起手,雪白异人的皮肤上脉络鲜明呈现,像天生的刺青斑纹,他用着纤长的手指无比灵活地在空中划出各种难以置信的图案,就在众人都被他眼花缭乱的手势夺去注意力时,他手中凭空出现一颗悬浮的花球,随着他手指摆弄,耳畔响起类似花瓣盛开的声音,那颗花球掉落金色的皮屑。
啪
花球发生爆裂,更像舒展身体的一般变成了一只长着翅膀的大嘴,在他挥手之际,那怪异之物朝着众人飞去,吓得胆小之人连连抱头后退甚至蹲下。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之际,那东西猛地飞空,突然膨胀,只见下面操控之人对着天空握紧手掌,作出一个往下拉的动作,那怪异的东西在空中直接爆裂,赤色如血一般的液体喷溅下来。
“啊,是血石,是血石啊”
所有人都惊异发现那液体在落地后竟变成了让人一瞬哄抢的血色宝石,在鲸乐都里,血色宝石可是上等宝物。
“血石?”宫彼乐伸手也接住那液体,可是在她手中却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鱼姐姐,我的好像不是……嗯?”她看向身后的时候鱼庭雀已经不知所踪。
宫彼乐连忙四下环顾,却见鱼庭雀比任何人跑得都快,已经冲到了最前面去捡血石。
“她对宝石的这份忠心,从某种方面来说让我还挺佩服的”季玄珂与真北悠然走来,一路上也算是见识到了不少让他大开眼界的异象,只是每每见到这种时候的鱼庭雀让他忍不住感慨。
“你看,阿珂”宫彼乐将自己手中的小兔子递给他看,“掉在我手里的好像不太一样。”
季玄珂伸手轻触,却见那兔子渐渐变形,甚至色泽也趋于变黑。
“啧,原来是幻术,亏我这么高兴”鱼庭雀一掌捏碎了手中的东西后甩甩手。
季玄珂下意识收回手,那兔子才恢复了原状。
“鱼姐姐,你看,我的小兔子……”宫彼乐高兴的摆手,可是兔子忽然消失不见,她有些着急的寻找,“跑哪儿去了?”
“一点小小的幻术,希望各位喜欢!”众人都空欢喜一场的时候,控场的男子这才开口。
虽是幻术,却因为极度逼真的效果让在场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嗯?”鱼庭雀正打算离开之际,忽然只觉身后有什么东西猛地抵住自己的屁股,她转身,却见刚才那个浑身雪白的漂亮女子正用自己头顶上的角顶自己,鱼庭雀一脸惊奇,“干、干什么?”
女子偏侧脑袋,一双绿油油的宝石麋鹿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一举一动都跟动物没有区别。
“我可没拿你什么东西”鱼庭雀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不时用着自己的角顶自己,吓得鱼庭雀连连后退。
“非常抱歉,我家麝香很难得会对人这么亲近……啊,那是,那是雪照科灵兽吗?”那位率先表演的年轻男子迎上前惊喜地盯着不远处的乞望叫道。
“呃,是,没错”
“果然是灵兽”还没等鱼庭雀回过神来,他径直跑向乞望,首先围着乞望就是一通上下左右仔细打量,那激动的手,想要触碰又不敢触碰的样子,谁看了都得说一句怪人!
“那,那个,这边,你是不是应该先想想办、办法”鱼庭雀来回躲闪着女子目光的追随,可是女子似乎此时对她很感兴趣,脸上还流露出让鱼庭雀不解的笑容。
年轻人试着去摸乞望皮毛的时候,却被乞望嫌弃的用尾巴拍打拒绝,听见鱼庭雀的话他回头,看见那一幕有些羡慕的解释道:“啊,她以为你在邀她玩儿呢,看起来……你好像很招麝香的喜欢。”
“没戏没戏没戏”鱼庭雀此时一副螃蟹左右移动的怪异动作,时刻做好被女子再一次用鹿角撞击的准备,“陪她玩儿一次我恐怕就没了!你快阻止她。”
呼~,年轻人无奈叹口气,眼神里满是不舍地看着乞望,然后走向鱼庭雀,只见他抬手轻挥,女子这才不甘心的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表示不满。
鱼庭雀松口气,揉了揉刚才被鹿角顶得有些疼的屁股,她没好气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小麦色的皮肤,短发,轮廓分明大气,给人一种洋溢着爽朗阳光的味道,只是从头到脚都戴着夸张但很相衬的饰品。
“你家孩子也太顽皮了吧,疼死了。”
“抱歉抱歉,她脾气实在是不可控,我也觉得很棘手,呃!?”年轻人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女子气鼓鼓地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他也只是开朗又傻气地伸手挠挠后脑勺,一脸习惯,“你看就像这样,实在是非常抱歉……”
呜呜呜呜
女子张嘴咬住他的胳膊发出生气的呜咽声。
鱼庭雀连忙后退一步,尴尬的只剩囧笑:“是、是啊,我看见了,没事,就这样吧。”
“你没事吧”宫彼乐担心地瞅了瞅鱼庭雀受伤的屁股。
“只是被顶了一下,应、应该没事,我们走吧……”
“那个,等等”被女子咬着不放的年轻人走上前叫住了他们,“你们看起来似乎是普通人,是受邀前来的?”
“呃,这就不知道了”鱼庭雀脑海中闪现莲童子的身影,“就是突然进来了。”
“啊,那就是被波及的人,这样的话,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四处乱走,毕竟……”他示意四周的异人,“普通人在这里还是挺显眼的。”
“他说得没错,我们还是想办法离开吧”真北再次认真的点头认同这句话。
“那可能有点困难”年轻人对此却并不赞同。
“为什么?”
“因为一旦踏足鲸乐都,凭自己的意识是出不去的,除非,只有等鲸乐都的效应过去了,所有人就算想留下,你也不可能会留下的,所以,还是耐心等候吧,不介意的话,你们也可以跟我们在一起”年轻侧身抬手指了指不远处自己的同伴,“我与那位幻术师暹勒摩一同行旅,大家叫我走马翁,也可以叫我萨纳然。”
鱼庭雀他们眼神交流,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们果然也是普通人,可是,看起来你们好像很熟悉这里的样子”宫彼乐对于幻术师似乎并不陌生的样子。
“嗯,因为那家伙有办法知道鲸乐都每一次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所以我们平时除了边行旅边表演各种幻术维持生计,基本上是跟随着鲸乐都的踪迹移动”萨纳然说着领着他们走向一堵墙,随着他伸手在墙上滑动,一扇门扉出现,他示意鱼庭雀他们进入。
“哇,这后面居然是一间屋子欸”宫彼乐站在门扉来回在两个景色截然不同的空间打量。
“在鲸乐都里,什么都有可能,千万不要被眼前的景象蒙蔽了。”
萨纳然对屋子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在所有人坐下后他为几人斟满热腾腾的茶水,而旁边一直都没有消气的女子始终瞪着他,他也只有安抚地笑笑。
“我之前从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幻术师,真的只是……普通的幻术师吗?”鱼庭雀尝了一口热茶,是从未喝过的味道,清甜可口没有苦味。
“这我可不清楚了,毕竟,我可不是幻术师,我只是作为一名从旁协助之人帮助真正的幻术师制作道具以及其他杂物,真正施展幻术的,是暹勒摩……”萨纳然说着走向众人,说话间,门扉打开,他看向门口,“正好,幻术师到场!”
“真难得,你居然会有客人,萨纳然”走入之人正是刚才为所有人做幻术表演的男子。
“也不算是我的客人,应该说是,麝香的客人”
“这就更稀奇了,麝香一向不会亲近别人的”说话间,名为暹勒摩的男子走向众人,然后伸手揭下行者服的帽子。
“啊,他的脸……”宫彼乐一愣,连忙伸手拉了拉鱼庭雀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