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现场仍然是危危危又急急急的情况,般能井行虽然受制颇多,仍然架刀于肩上摆出御势,抵挡天上可能到来的攻击。
迎来的又是一次很短的沉寂。
“果然,他在等我点火。”没有感受到攻击的般能井行立即加深了这种判断。
如今对般能井行来说只有一个妥善的选择,那便是摘下自己干燥的头盔抛向璧顶,应该可以安全地完成一次点火。
也就是说,即便陈兵贴着般能井行,主动性仍牢牢掌握在般能井行手中。
假若双方以其他方式点火,般能井行也还是能够立即把握到一次没有后效的点火,从而掌握主动。
因此陈兵的想法是要让般能井行失去所有优势再进行攻击。在地面上无耻地逃走是为了将般能井行孤立并强迫他动用天剑力量追击,现在又要等待般能井行发起点火攻击,看似处处为守,处处受气,却是实实在在地将般能井行拖入到死境之中。
但再守便不行了,如今双方都有伤口在出血,再过一会器具也会湿润,那时当陷入盲目之中如何战斗?从剑虽然杀无数人,剑却是刚直不阿,呈堂发亮的,并非会像野兽一样在黑暗中互相盲目厮杀。
这是一场,双方都梦寐以求的决斗。
般能井行动了,他拿着头盔向前斩空一剑,继丢掷头盔至顶璧,引发一次点火将三米外的陈兵身影照出来。
这次点火由他发起,没有后效,意义上便是一次决定性的攻击,
他先向水面斩出野太刀,火光燃起后用无匹脚力腾空跃起要用膝甲尖锥刺穿陈兵,黑暗中的陈兵立即侧身躲过,却感觉一根布条啪嗒甩在自己胸前。
这是一种非一即二的方法,般能井行将布条夹在右脚膝甲与膝盖的缝隙中挂在外侧,撞到陈兵便可以确定位置,未撞到那便是另一侧。方才陈兵没有察觉,是因为般能井行提前斩了一剑甩起水花遮住他的下段!
即便在平时是极易被判断出缘由的动作,但此时野太刀已经被挥舞得比匕首还要迅捷。
腰身扭动,在空中的般能井行立即倒转身体变为一个陀螺,在越过陈兵身位时野太刀往中段横扫而去。
般能井行实在太轻、实在太快,此剑剑路虽被手套往上格住一截,亦是在陈兵右胸和左肩斩出一个非常深的伤口。
般能井行在陈兵右侧越过身位,回身格住野太刀的是左手手背,他也精准地将右手背击中被格向上方的野太刀,顿时整把野太刀被二连击起连带般能井行身体蹒跚降落在水中。
野太刀虽有质量,虽有速度,却是失去了重量导致剑路极易被偏斜!
火被点起的那一瞬间般能井行抬起膝盖飞跃,陈兵便料到野太刀应该会在身位后方斩来,方才格住这一剑。
即便如此亦令他身上出现巨大伤口,但心行合一令他根本不顾伤口,随着此次回转完好的右手往墙壁上掷出匕首点火,瞬间照出三米外般能井行蹒跚落地的身影。
陈兵失去匕首的攻击距离换取到了一次没有后效的点火,以极快速度同样用膝盖撞向般能井行头部,般能井行看见陈兵点火便知要攻,立即挥剑斩向前方。
却没有料到在黑暗中陈兵完成了第二个动作,那便是将带着手套的右手摆在了膝盖上!般能井行这一剑必定只能用剑身后段应付,着实是没有办法斩断带有厚重棱甲的手套!
右手重重受伤,也可以认为“只有右手受伤。”是一种幸运,虽然被野太刀推在地上,陈兵打了个滚立即冲入搏击距离,迎来的是膝盖尖锥的攻击。
手甲推开尖锥,陈兵是不落反上,左手抓住般能井行锁骨,尖爪插进肉里把身体支到上方倒立,般能井行又一次抬起的膝盖只擦伤他的大腿。
般能井行略显慌乱,如今膝盖攻击不中,却是单脚站立,在水流中难免有些不稳,毕竟如今他才32斤,18公斤而已。
而陈兵的利爪抓住他的上段,这种倒立动作立即改变了他的重心!
此时陈兵宛如一只穷途末路的螳螂,利用惯性将已经麻痹的右爪往般能井行暴露的后颈抓去。
般能井行也并非善类,立即腾出右手抓住嵌入右锁骨的利爪,连带着皮肉布料一律撕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
倒立着的陈兵头发上也流下一面血流来,方才的伤实在太重了!这下他又被扯下来,血气一阵乱涌。
由于摆脱及时,般能井行后颈没有遭到直击,仍然是被棱刃撕开两道看见骨头的伤口,仅仅离后脊神经距离不到两厘米。
此时陈兵被抓向前方,般能井行双脚站定,左手向外一摇,又是一招以柄做器,只不过这次并非是他自身承受,而是被他抓在身前的陈兵承受!
为什么不用膝击?因为膝击只能刺中陈兵大腿,而那时陈兵的右爪已经捅进他脖子里了,在这争秒夺毫的情况只能凭借野太刀重心进行刀刃回转,一剑将陈兵的脊椎斩碎!
这便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即便身受稍加拖延便无可挽救的重伤,陈兵只要逼入般能井行的剑身内侧,留有一手便可一爪刺入他颈脖令其必死无疑,且速度极快角度极刁,左手仍把持着野太刀的般能井行,即便做出“放开持刀的左手向右爪抓去”的动作亦是死路!因为空空的左手还会被陈兵的屈起的腿部所碍,到头来是完全多余的动作。
只有这一招通过重心回转刀刃的招式,才能绕开陈兵的腿部,直接攻击陈兵后背!
即便是在黑暗当中,在如此近的距离,陈兵对般能井行的动作掌握得一清二楚,左手的异常摇动也分辨出来,当即右爪的刺改为抓,小腿蹬起用鞋面顶开野太刀,鞋面直接被斩开还斩进脚面当中,却不是一道致命伤!
如此一来般能井行想要保命,只能通过甩开擒住的陈兵左爪而使其右爪射程脱离自己的脖子。
但陈兵右爪牢牢插进般能井行的锁骨中,他一跃而上将右脚挂在般能井行腰上抵抗这股巨力,右爪往他后颈摸去带出一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