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下嘴角，明辉笑笑

“你的安慰确实让我很受用，我真的是。。。”

轻轻的叹息声在屋内响起，若感觉自己又被抱紧了一点

“我真的是有些舍不得你死，更舍不得将你留在新郑。”

侧身感受着和常人没有一丝区别的温暖身躯，若翠色的眸子闪过混合了五味俱全的复杂

“舍不得。。。”

若轻声重复了两遍这三个字

“既然舍不得那我就跟你一起去魏国吧”

明辉有些诧异，若之前可是一直拒绝的很干脆，因此他都在思索要不要强行带走她把若捆在身边

管他公输仇的研究进度，都已经都走上了正轨，好的徒弟应该学会自力更生。

“你改变主意了？要一起去？”

“对，我和你一起去”

若摸了摸明辉完美无双的面容，她的眸中是清浅的笑意

“我相信这股舍不得是你的情绪，而不是你的那些备用粮食的情绪，舍不得，我也很舍不得，你好不容易再度找回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情绪，我又怎么舍得掐断这种舍不得。”

明辉是死后才真正成为至高的存在的，他们最初都只是一份记忆，后来才变成一种人格，最后彻底成为了一个个单独又同源的个体生命。

当悲伤太多，一个人已经无法承受，我就把这些压力投注到另一个‘人’身上，来分担我所有的煎熬。

这便是他们最初诞生的理由。

但也正是因为明辉是死后才站到这个位置的，所以他现在的‘粮食’和正常活人不一样。

死人可不需要张口吃饭，关于精神体的粮食到底是什么明辉他也是用了很久才搞清楚。

若听明辉说过，最开始他为自己找了一具身体但他却发现自己不吃不喝也感受不到饥饿，不睡也不会觉得多困。

只是身体的机能在持续降低，所以他开始强迫自己定时吃饭和睡觉

但后来他发现精神体的缺陷并不仅仅是这一点

他在逐渐丧失名为情的感觉。

念、意、情，这是精神的三要素，失去情感并不是变成什么麻木的行尸走肉，最大的坏处是他在被这片天地所同化，变成一种规则产物。

规则产物就是不为外物所动的只需要遵守定律的东西。

天之至私，用之至公，以人之身掌百界，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了维持‘人’这个字的含义，为了维系兽性和人性之间的平衡，为了始终敬畏头顶的星空，明辉失去的东西确实是太多太多。

明辉日常的‘五谷杂粮’其实便是不同的‘人’带给他的不同的情绪和感知。

每一笔交易明辉都会抽空去体验感知一番不同生命体的强烈情绪波动当做维系他作为一个‘人’应当有的情绪。

时光荏苒，再度听到明辉说出舍不得三个字让若的内心也荡起了丝丝波澜

“我自己都快分不了清的事情你还能那么信誓旦旦”

叹息一声明辉将头埋在若的锁骨间

嗅着她发丝馥郁的幽香，明辉缓解内心深处骤然出现的不知名的情绪萌芽

“我只知道你已经挨过了六次物演通论”

翠色的眸子闪过哀伤，每一次物演通论都是一个纪元的终结，一次量劫的开始，这里的纪元可不是地球的一百年，而是真真正正的代表毁灭和新生的一次无量劫。

世人只看到了明辉的强，只看了他这条路可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但却不知道他到底付出了什么。

共鸣之后便是排列与重组。

为什么明辉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那便是因为他能够最大限度的利用构成每个世界规则的源念。

普通的修士能感悟一个源便是优秀，明悟三个便是天才，七八个便是奇才，十几个是绝世妖孽。

但构成一方世界的源之规则往少了说也有成百上千个，不同的排列造就不同的组合，世界和世界的差异会让出现让人哭笑不得的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情况。

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是不可复制的奇迹

没接这个话题，明辉吻了吻若的额头

“睡吧，我等你睡着我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