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薄远封牵着莫桐的手,走进自己的书房。
这个环境莫桐并不陌生,上一次伤心的掩泣离开,就是从这里走掉的。
薄远封先进了门,打开灯的同时,轻轻按下了另一个开关,高置屋顶的书架。
书架后面咔啪响了一下,随即从中间分开,缓缓向两边滑开,里面的夹墙露出來。
墙壁上嵌着的正是那幅宁子画家的梅林女孩。
静静地看着画卷片刻,莫桐转过身,在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來。
薄远封从隔壁茶水间出來的时候,手里蹲着一套精致的中式古瓷茶具,将茶具放在莫桐手边的茶几上,莫桐信息地发现,连茶具身上彩绘的釉图,都是她喜欢的腊梅图案。
与此同时,薄远封温和开口道:“尽管你现在特别喜欢喝咖啡,但我知道你最喜欢的,仍然是你故乡的碧螺春。”
抬起手,亲自为莫桐斟了半盏茶,莫桐拿起杯在鼻尖浅浅地嗅了嗅,惊讶地抬起眸望着薄远封:“这茶里怎么有股腊梅香?”
薄远封端着茶盏,在鼻息下深深地闻了一下,低垂着眼帘沉声道:“见不到人,闻一闻香韵也是好的。”
莫桐当然知道薄远封话里的意思,放下杯盏,踌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垂眸问:“你來普罗旺斯,真的是为了我吗……”
薄远封沉默了一小会,浅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我这个问題!”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薄恼,但更多的是无奈。
抬起头看着对面莫桐低垂的眉睫,灯光照着她纤长的眼睫,在她的眼底投下两片如扇形的暗影,也同时在薄远封的心上绽开一波波的涟漪。
下一秒,就在莫桐还來不及反应的时候,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从沙发上转移到了薄远封的腿上。
紧紧地将莫桐箍在怀里,薄远封将脸埋在莫桐柔软的颈间,低沉的气息中带着温柔的斥责:“要不是你任性,不打招呼就跑來这个鬼地方,你觉得我会來这里开公司吗?”
薄远封说完这番话,抬起头抵着莫桐的额角,柔声道:“bm,就是你和我。bm,薄远封和莫桐。”
突然抬起手,狠狠推开薄远封的胸膛:“你混蛋!明明是你自己任性,突然跑來搅扰我平静的生活,还在这里数落我!”莫桐边说,声音越來越小,最终变成轻声的啜泣。
随着薄远封的手臂再次收紧,最后连啜泣声,都淹沒在他坚实的胸膛里,变成安静颤抖的纤瘦肩膀。
轻轻拍了拍莫桐颤抖的背,薄远封抬起莫桐哭的像花猫一样的小脸,充满爱怜地用指腹拭去莫桐腮边的泪痕。
“以前的就算都是我的错,先前的五年加上现在的两年多,将近八年的时间,抗战也不过如此,你总该原谅我了吧?”
薄远封说到这儿,深邃如潭的眸子里盛满浓得化不开的温柔,沉声轻叹:“亲爱的,别在浪费时间了,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吧。“”
薄远封的这一句话,就像一条解开封印的咒语,将莫桐心里这么久以來的痛苦、纠结瞬间击得烟消云散,将她所有的情感全部释放在晴空下,任由其欢欣雀跃。
莫桐抱住薄远封的脖子,好像孩子一样哭了起來。
这一次,薄远封沒有阻拦,任由莫桐将鼻涕眼泪甚是口水,全部肆无忌惮地都蹭在自己昂贵的衬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桐终于哭累了,从薄远封的怀里抬起头,眨巴着红肿如桃的大眼睛,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沒跟藤井艾结婚?”
薄远封彻底无语,突然发现之前的煽情全部都浪费了,抬起手狠狠地捏了把莫桐的脸:“莫小猪,你长点心行不?你老公我这么聪明,你能不能不要老用这种弱智问題折磨我!”
莫桐满眼维权地揉着被捏疼的脸,小声抱怨:“谁叫你跟藤井艾每天亲亲我我,还不准我问。”
“那你还跟贝特朗同居呢!”薄远封沒好气地翻旧账。
莫桐立刻反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同居了?我一直都自己住的好伐!”
“你现在还住在人家的别墅里,还狡辩!”薄远封满脸醋意。
“喂,那是他走了后我才住进去的!不信你去问珀莉!”
莫桐很认真地解释,还搬出了人证,这可关系到她的一世英名问題,绝对不容含糊!
“哼,你还给莫铭天发你们的亲密照片,还说要给他找个后爸,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要不是这样,我干嘛给贝利集团制造经济危机,你以为我闲着沒事吧。”
莫桐一听这话,立刻挥舞着小拳头,怒道:“闹了半天,贝利的经济危机是你搞的,你差点害死我,知不知道!”
心里却在想:嗯哼!连莫铭天这小子都靠不住了,居然背地里跟他老爸出卖她。
薄远封挑了下眉,小声嘀咕:“你要是早跟我回去,也不会有后面这些破事。”
听薄远封提及那些“破事”,莫桐先前脑子里的那一堆问号又蹦了出來。
“对了,我早先在宴会上遇到了黄亦晨,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在普罗旺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