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桐背对着薄远封,手指冷冰冰指着门:“快走,需要你的人是藤井艾,别爱着我的眼。”
这次,薄远封沒说话,站在旁边的艾蒂却先开口了:“莫,我们都误会薄远封了,其实,藤井艾的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艾蒂的这句话说完,病房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空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依然背对着薄远封的莫桐,背脊明显地僵了一下,随即出现了一幕,让艾蒂和薄远封大跌眼镜的状况。
莫桐突然拉开了被子,又把头埋了进去,跟刚才装头疼一样,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成粽子。
这次,艾蒂彻底无语了,平时看着莫桐挺坚强的,怎么今天偏偏跟被子杠上了。
看着床上高高隆起的被子,薄远封的脸上始终挂着宠溺的淡笑,伸出手去扯被单,发现被单被莫桐揪得死死的。
薄远封稍稍用力,莫桐也跟着将自己裹得跟紧。
艾蒂见状,正欲开口,薄远封却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而他自己却悄悄走到了床尾。
就在艾蒂还沒有反应过來他要干什么的时候,薄远封却突然掀开了被子底边,一把抓住莫桐的一只白皙小巧的脚丫,迅速施展“挠痒神功”。
“哇,啊啊啊!”
莫桐大叫着掀开被子的同时,使劲地抽回自己的脚,嘴里还大叫着:“不带这么玩阴的,居然抠人家的脚心,你们还能再无赖点不!”
旁边的艾蒂一点儿都不淑女地大笑,薄远封却是满眼狡黠,手里还握着莫桐纤细的脚踝。
莫桐狠狠瞪了薄远封一眼,用力抽回自己的脚,就在她很用力的时候,薄远封却意外配合地突然放手了。
莫桐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后面打了一个滚,随即以很优美的姿势,掉落在了床下。
菊花残,满地伤,莫小兽呲牙咧嘴中……
艾蒂已经笑得毫无形象可言,薄远封强忍着几乎要憋出内伤的表情,走到床侧,俯身将莫桐从地上抱了起來。
将她放在床边上,抬手抚顺莫桐凌乱的长发,在她开口之前,薄远封温柔笑道:“如果你再磨蹭,可就见不到藤井艾一家三口温馨的场面咯!”
经薄远封这么一提醒,莫桐才恍然想起刚才艾蒂说过的那句话:他不是藤井艾孩子的爸爸……
莫桐抬起头,明亮澄澈的的眸子望着薄远封。
薄远封也望着她,他明白她眼睛里的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
艾蒂给莫桐披了条披肩,三个人一起向藤井艾的病房走去。
跨进藤井艾病房的那一刻,莫桐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怔怔地站在门口,半天沒进去,她感觉自己看到的场面实在太诡异了。
鹰站在藤井艾的床边,单手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奶娃,虽然目光看着奶娃的小脸,表情却依然那么酷那么拽。
半靠在床上的藤井艾,白嫩嫩的小爪子抓着鹰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莫桐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几秒钟,然后突然转回头看向身边的薄远封,满眼都是问号。
薄远封却是一脸云淡风轻,先一步跨进病房,走到床边看着鹰笑问:“怎么样,你儿子长得很像你吧?”
鹰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宝贝,挑了挑眉,表情怪异反问:“我长的有这么丑吗?”
这一句话,床上的藤井艾不干了,眼里含着满满的两包委屈,炸毛反驳:“明明长的像你吗,要是像我,会长的这么黑吗!”
此时,莫桐和艾蒂也走到了床边。莫桐向鹰怀里的宝宝看去,鹰便顺势地将宝宝递进莫桐怀里。
莫桐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孩子的确跟鹰很像,酷酷的表情,不哭也不笑,关键是皮肤跟鹰一样黢黑,这明摆着就是一只小雏鹰嘛!
站在旁边的鹰看了抱着自己儿子的莫桐,低沉着声线说了一句:“谢谢!”
莫桐恍然抬起眼帘,看着鹰几秒钟才反应过來,明白他谢的是自己在工地帮藤井艾现场接生的事情。
想起那天的事,莫桐讪讪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会干这个啦,幸亏藤井艾和孩子都沒事……”
旁边的薄远封吹了一声口哨,顺势将莫桐的肩膀搂紧进怀里:“这个人情你可一定要收下,据我所知,鹰这辈子从不欠人,你这份是他欠的第一个人情,你以后可以倚仗救过他儿子,对他为所欲为。”
鹰抬起眼帘,冷冰冰瞥了薄远封一眼,这一眼要是换做别人,肯定当场当场被冷冻,幸而对方是百毒不侵的薄远封。
藤井艾连连点头,兴奋道:“是啊是啊,那天多亏了莫桐。她为了帮我生儿子,连身上的衬衫都脱了,我当时就感动得泪奔了。”
听见藤井艾提起这件事,薄远封立刻沉下脸,下意识收紧臂弯,轻斥:“以后帮人接生孩子可以,但不许脱光自己的衣服。”
莫桐顿时满脸黑线:什么叫“脱光”,人家明明还有一件内衣的好伐。
不过,莫桐倒是想起來那天的确是薄远封最先将衬衫裹在自己身上的。想到这里,莫桐原本窘窘的心,突然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