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夜把酒碗往左辞面前一推,“你到底喝不喝,废什么话?”
“不喝。”左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属下有阴影。”他说着也把酒碗推远,似乎连味道都不想闻到,“少爷,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虽然属下也没什么经验,但两个人商量商量也比你一个人喝闷酒强是不是?”
沉默了好一会,白锦夜才低声道,“她想走。”
“去哪?”左辞想了会,“不过少爷你现在也不用操心那么多事,夫人想去哪咱们就去哪呗,反正这复州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正好换个地方。”他也想赶紧离开复州,走得远远的,也许就能忘了月舞楼的事了。
白锦夜摇了摇头,“她想自己走。”
“啊?”左辞愣住,半响才道,“属下还说冷鸢那丫头这两天怎么这么开心,之前属下每次一叫少夫人,她都恨不得把属下的嘴缝上,这两天也不跟属下计较了,属下还以为她认命了呢,敢情是要走了!那少夫人……这就是要跟你和离啊?”
“用得着和离么?”白锦夜哂笑,“我跟皇上求娶的是裴玲珑,我跟她没有拜堂,细究起来,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会没关系呢?”左辞有点急,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低声提醒,“你们不是……洞房了么?”
白锦夜皱了下眉头,抬手把碗里的酒一口喝光,“是啊,洞房。”而且那天归根结底,甚至都不是她,“但那天我和她都被人下了药,之后我误以为是她下的药,对她又不好,还有什么可提的?”
“少爷你的意思是说,就只有那天?”左辞更急了,“但之前在王府的时候,有天晚上夫人不是在九思院睡得么?而且来了复州之后,你们不是都住在一起么?”
白锦夜没说话,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左辞急得搓手,想起什么,又问,“很早的时候,在雅园,夫人不是要王妃的金册金印,要上玉碟么?别的不承认,那拿了金册金印,就是王妃了啊,既然是王妃,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白锦夜的手微微握了下拳,“我当时没给,后来给的时候,她就不要了。”
“诶呀!”左辞急得一拍桌子,“属下还以为夫人那么尽心的救治张太妃,是你答应了她的条件,早就给了呢,那你说她之前救张太妃又救你,是图什么呢?”
“可能就是路边的阿猫阿狗,她也会救吧。”白锦夜说完,又低头喝酒。
“这倒是,夫人是心善,之前开店的时候,就总是帮各种人。”左辞说着顿了下,“那上次整个王府出事,不会就是夫人的报复吧?”
白锦夜摇了摇头,“虽然我不清楚那次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报复倒不至于。”他说着抬眼看着左辞,“她做事有她的准则,并不掺杂什么感情。”
“但相处了这么久,也不至于一点感情都没有吧?”左辞还是不太相信。
白锦夜想到那天在树林里,沈易安的灵魂被黑火燃烧的时候,裴清歌退开,同时拽上的是冷鸢,都退出去了一步,才想起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