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易安这才重新露出了一丝笑,“璟成还有这样的毛病?”
“是。”裴清歌点点头,“闹到沈大人是其一,稍后回了府里,再闹到祖父就不好了。”
“这倒无妨,住处有的是,稍后我给你们安排好住处,明日再回府就是。”沈易安开口道。
“那就有劳沈大人了。”裴清歌笑道。
“月舞,去把我珍藏的酒拿来一坛,我与璟成一见如故,今晚便不醉不归。”沈易安看向任月舞。
任月舞应了一声,看了看白锦夜和裴清歌,脸上露出一丝异样,但也不敢被沈易安察觉,立刻转身走了。
很快她就拿了酒回来,把酒坛放在桌上。
沈易安也让人把酒杯撤掉,换了酒碗,拍开酒坛,给白锦夜倒了一碗酒,“来,璟成,尝尝我这酒。”
“呕。”裴清歌突然捂着胸口反呕起来,呕了半响,她有些歉意地看向沈易安,“抱歉,我最近孕吐严重,这酒的味道有点呛,呕——”
白锦夜轻轻拍着裴清歌的后背,“沈大人,内子身体不适,不然今日就到这吧,改日我做东,咱们再好好喝一场。”
沈易安像是有些扫兴,但也很快道,“无妨,这楼上就是住处,我带你们过去。”
白锦夜扶起裴清歌,跟着沈易安出门上楼,晚上月舞楼热闹非凡,也有不少人认识沈易安,一路上都有人在跟他打招呼。
走到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沈易安停了下来,“璟成,你们便在这休息。”他说着指了指最后一间房,“这也是我临时住所,今日我也留下,你们若是有什么事,便来找我。”
“好,沈大人早些休息。”白锦夜说完,便推开门,扶着裴清歌走了进去。
看着门关上,沈易安才转头看向跟在后面的任月舞,“去泡壶茶,给他们送进去。”
任月舞有些迟疑,顿了顿才问,“是要……那个茶么?”
“不然呢?”沈易安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任月舞咽了口口水,点点头。
“送了茶,来找我。”沈易安说完,推开旁边的房门,走了进去。
任月舞的身体轻轻颤抖一下,愣了会,才转身去泡茶了。
很快,任月舞就送了茶过来,她把托盘放在桌上,对着裴清歌道,“这是解酒茶,稍后让张公子喝些,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裴清歌点点头。
任月舞也没有停留,转身走了。
裴清歌走到桌边,见到茶壶旁边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隔墙有眼”。
隔壁,就是沈易安。
也就是说,他不只是能听见他们这边的声音,甚至还能看见。
裴清歌抬手倒茶,茶水从茶杯里溢出来,浇湿了纸条,字迹被晕开。
这茶的味道,和那酒如出一辙。
是泡过人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