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1 / 2)

 “玛格丽特和我吗?那是真的。”达德利说。他的目光依然旁视着。“所以,我们才要在一起生活。这事大概从我们父母去世后就开始了,至少是在您又有了这个丈夫的时候形成的。要问玛格丽特和他,是的,那也是真的。那天晚上,我回家很晚,玛格丽特正在她屋里看书。我把他说的话给她复述了一遍,她只是放声痛哭起来。我收拾好一个提包便走了,自从那天夜里就再没有回过那座住宅。我不愿相信她会背叛我——背叛您——跟她善良的‘老姨父’搞上了。我不在乎世人会怎样看待玛格丽特和我之间的关系。我认为那是纯洁的。但他对她那么做便是缺德。在我一气之下出走之后,她给我写信解释了事情的经过。</p>

“她说事情发生在两个月前,当时我正在伦敦开个什么会议。好像是您丈夫给玛格丽特打来电话,请她参加他常在杂志社举办的星期五晚宴。她说这一回与她过去参加过的宴会很不相同……来宾中既没有编辑,也没有别的董事,是一帮迈克尔结识的常坐喷气机旅游的阔朋友。那里摆了许多大麻、可卡因和酒。玛格丽特从来没有到过吸毒场,但她说那天晚上她感到有点神情不安和孤独,不管什么玩意都想试试。反正有迈克尔姨父呢,一切可以由他保驾。她说,宴会结束后,别的客人都走了,她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您丈夫办公室的地毯上,您丈夫正在玩弄她。她在信上谴责了自己的行为。但更希望我能了解事情的原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尽力开脱自己。只知道两点:一、这件事结束了我们的关系;二、您丈夫耍弄了我。”</p>

克雷范此时的面色已像死尸一般苍白,眼中还闪着泪花。海伦好不容易才按捺住自己。</p>

“达德利,谢谢你把实情告诉了我。我非常替你难过。请记住,我丈夫也耍弄了我,再也没有比这更可恶的了。”</p>

后来,达德利走出了饭店。海伦依然坐在桌前,对着酒杯发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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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稍晚的时候,海伦·格伦农事先没有打招呼就来到本·格拉塞的办公室。他正和另一个主顾在处理事务,她只好在外面等着。完后,老律师将她引进了内间,她一直没有坐下。</p>

“本,”她镇定地说:“我希望您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要求您把我在《曼哈顿》的股份正式提供给斯坦利·希伯。我知道我丈夫有与他们的出价进行较量的时间。但是,他再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两千万美元,他也别去较量了。”</p>

她突然瘫坐在椅子里,抽泣起来。格拉塞不知所措,只好用胳膊搂住她的肩膀,喃喃地说着:“好了,好了。”直到她的泪水不再流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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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格伦农在“21”饭店与曼哈顿行政区主席共进了一顿美味且颇有成效的工作午餐。他们商定了一项联合开发的计划,此举不但有利于戴维·安德伍德将来的连任,而且有利于扩大《曼哈顿》杂志的发行。</p>

市中心有几个工地因为所有者交不起税而被抛弃了。市政府(迫不得已)成了它们的地产主。格伦农和这位行政区主席决定,这些工地必须清除掉,由杂志搞一次民意测验,来决定这些地段的最好用场。</p>

这种让读者参加讨论公共事业发展计划的事,杂志除了版面以外一分钱也不用花。就可以获得很大声誉。格伦农高兴地想到这些,便与对方握手成交了。现在,他已回到办公室,正在揣摩美术部为下周封面准备的五种样图,以决定取舍。</p>

格伦农探过身子去看一张政治漫画,上面画着市长菲尔宾力挽狂澜,击退了由联邦和州的官员组成的威胁本市安全的一股潮流。另一张是一组集成照片,上面有一个漂亮女子在宣传果园街的商品,他也挺喜欢。但它与上周的“丰饶的中央公园”有点过于相象了。</p>

电话铃响起。来电话的是他的律师飞利浦·齐默尔曼。他说话很直截了当。</p>

“本·格拉塞出于礼貌,刚给我打了电话。”齐默尔曼说:“您夫人刚才指示他,让他把她的股份卖给希伯。她还让他起草了一份离婚前的正式分居控告,指责您在精神上虐待了她。迈克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p>

格伦农一句话也回答不出来。他在竭力琢磨这个消息,大脑还没有转过圈子。</p>

“迈克尔,您听见了吗?”律师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