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1 / 2)

 他们穿过五十二号街的川流不息的车流,走进那座饭店。进去后默纳执意不存她的貂皮犬衣。“你抽空写写这件事。”她嘱咐杰米:“这个星期以来,全城都在丢大衣。你知道,冬季到了,但是没有一个存衣间会承担责任。老天,我几乎忘了一个生动的例子。你认识朱尔斯·亨特吧,他已着手准备在特别选举中竞选地方议会议员了。上周他在泰姆皮斯饭店为筹集资金举行了一次宴会,所有社交名流都到了。对啦,朱尔斯确实给大家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当众疾呼,本市的犯罪活动已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刻,并且论述了铲除孽障非他莫属的理由。大家齐声鼓掌,酒足饭饱之后正准备离去,存衣间那里响起一片尖叫声。一二十位夫人的貂皮大衣不翼而飞了。</p>

“起初他们认为这是朱尔斯耍的一个伎俩,以证明他言之有据。后来才发现这是真的。结果大家全都气恼了。可怜的老伙计朱尔斯呀,他现在还提心吊胆地担心他能不锈赢得这些人的选票呢。”</p>

侍者绕着弯向他们走来,但默纳挥挥手让他走开。“我今天晚上只喝酒。如果你们酒吧的水平还算可以,我再回来订饭吃。”</p>

杰米颇有好感地听着她摇唇鼓舌。他俩已在杂志社共事两年,但他一直对默纳了解甚少。她是个年近四十、相貌妩媚的女人,身高一米七左右,大腿丰满,**高耸,引得《曼哈顿》的男职员们经常成群地围到她桌边去。但默纳拒绝与办公室的任何人来往,于是一些讨了没趣的候选情夫散布说,她是个同性恋者。</p>

杰米既不知道这种谣言是否确实,也对此不感兴趣。他只敬慕默纳的风度,机智聪敏(至少可以从她的稿件中看出),还有那种不管风言风语,我行我素的态度,只要大家公正地承认她是内行就行。</p>

他们坐在一个僻静角落的餐桌前一杯一杯地喝着,通过天南海北地交谈,两人相当知心了。他们谈了很晚,最后,杰米终于鼓起勇气把自己对她的看法讲出来,说她是个十足的女强人。</p>

默纳坐在位子上扭过头盯着他说:“亲爱的,你以为我是个女强人吗?一定是我的举止给你留下了这种印象。记住:我大概是我们办公室,或整个纽约东区之中经受过最大污辱和践踏的女人。”</p>

他一言不发,他心里清楚,如果她真要倾吐心里话,不需要催问,她也会讲出来的。他心想,他们这号人最后都要讲出身世。</p>

默纳在凝视她的酒杯。“办公室里的人以为我是个同性恋者,是吗?”她突然问。</p>

杰米耸了耸肩膀。</p>

“那么,他们都错了。只是最近我才停止了可恶的性生活。过去那些年可不是这样,想起来真是悔恨交加。你知道,我是抱着当演员的希望来到曼哈顿的。当时十九岁,我在高中时就登上了舞台,而且参加过剧院的夏季固定剧目的演出。我一来到这里就碰到了好运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