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不忘记加大力道捏了两下,道:“自己还活得稀里糊涂呢就敢随意指点别人。”
批评外不忘记向刘一刀告状。
“您看看您的学生,自己不结婚不谈恋爱也就算了,祸祸我们护士站的年轻小护士。”
殷错觉得真心是被冤枉。
小护士她自己的单身生活都没逍遥自在够了,怎么能说就是她给祸祸的。
平日里刘主任给她的印象都是严于律己,更严于律人,这回倒是慈眉善目地笑着,站她角度说了句。
“放现实生活中,尤其是女孩子而言,成家和立业这样的事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你很难做得到事业和家庭的双妥协。”
“与其纠结,还不如成家随缘,立业随心,顺其自然,若是缘分真来了,毕竟也是挡也挡不住的。”
刘主任这般话明显是为了给自己学生找补,卓青也不好继续为难她什么,松开捏着殷错耳朵的手。
殷错感激一笑,面上不否定他这话,但心底想的则是,要这该死的缘分要真来了,看她不像抗洪战士一样严防死守每一个角落。
刘一刀离开时,殷错倒恨不得他将自己给捎带上,去查房还是问自己问题,审核近期学习成果都是好的,可人家已到下班时间,没空陪她瞎玩。
卓青又开始揪着方才的话题说她公开洗脑,以及破坏人家和谐美满家庭。
护士忍不住窃笑,谁能想到平日里高冷的殷医生也会有被人治得死死的一面。
然轮到自己被护士长瞪一眼,便忙不迭地将手抄小兜里小跑走了。
殷错也准备转身,卓青却抬手按在她后颈处,关怀地揉捏两下。
“说说,你哪来的勇气指导别人人生?”
殷错讪讪一笑,说:“先别生气,我有件重要的事得跟你说。”
听她说于玉堂母亲准备遗体捐献的事情,卓青脸色沉了又沉:“我完全不知道,不过她要真有这个想法肯定拧不过玉堂。”
“他父亲就是因为车祸离开的,当时遗体受损严重,这个事在他心里有阴影,他不可能同意。”
即便她将当时的事故说得再潸然泪下,殷错还是无法感同身受这种事。
许是她本身就是个凉薄的性子。
她只清楚,一个人愿意捐献出自己的遗体做为医学教学,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奉献精神。
从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生命能够以某种方式,凝成永恒。
最初的晨曦和最后的晚霞一样,都会照亮人间。
卓青也不苛求她能有多大的情绪反应,只问:“对了,今天那个人有没有来找你麻烦?”
不用多说任何,也知道那人指代的是谁。
殷错点了点头:“打发走了,快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酒店楼下了吧。”
卓青揪住问题的关键,绕有深意的目光锁在她身上。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这么善心大发,送他到酒店都不够,还主动垫钱给他开了房?平日里不是常常听你挂在嘴边一句话,当一个女人给男人花钱就证明她废了?”
殷错头皮一阵发麻,因她方才这一句,再利索的嘴皮子也不免发颤,却还是故作镇定地为自己挽尊。
“我觉得你的注意点有些偏,我们还是来关注一些你这位亲戚打算遗体捐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