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车坐,有士兵护卫,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刘项从未赶过如此舒服的路程。
快乐总是短暂,五天后到了函谷关,姜隐将吕光送的钱财拿了一半散给一路护送的士兵,就让他们返回洛阳复命去了。
过关后,三人一驴又变成了徒步前进,享受过马车的舒适,刘项对走路都不习惯了:“先生,有车我们为什么不坐。”
“你看看四周这大好河山,坐车岂不把路上风景都错过了。我老头子看不了多久了,你们两个小年轻就辛苦陪我多走走。”
换个看法,把赶路当旅行,倒也不错,有姜隐的大腿,也不必担心被人抓走,一路和赢玄嘻嘻哈哈阅尽人间春色,倒也十分悠哉。
一路向西观光十余天,穿过潼关,到了弘农郡华阴县华山脚下。
望着华山,姜隐感慨道:“当年我与王景略在华山闻凤笛、唱薪歌,是何其快哉!而如今一个道帙长摈,一个牒诉倥偬,三十年过去,物是人非”
“师父,这次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山里去你们当年的隐居之地来一个故地重游?”
“算了。当年我与景略出山时曾立誓要让海晏河清,还天下一个太平,这许多年过去了,当年的誓言越来越成了一个梦。现在进山徒惹列壑争讥,攒峰竦诮。”
“师父,平时你做什么事都很淡定,这次让你来个故地重游还这么多感慨,看来你平时都是装的,你这老头小心思还挺重。”
“呵呵!”
说话间,在山脚竟然见到了一处茶店。这不能不令刘项惊异,他从淝水去洛阳的路上,处处都是危险,别说茶馆了,连找个借口水喝的人家都很难,看来现在的关中确实比江淮是要安全多了。
三人在茶馆坐下,叫了一壶热茶,小店里没有肉菜,让店家煮了两份时蔬。
小店里一共就三张桌子,其它两张都坐满了人。一个牵马刚来年轻人栓好马后,见刘项这边还有一个空位,就告了一声打扰坐了下来,喊店家上茶。
在这个年轻人刚下马时,刘项就观察起了他,身形高大,腰上别了一柄短刀,马上还挂了一杆哨棒,动作矫健如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练家子。
嘴上闲不住的赢玄把从包袱中拿出来的一大块牛肉干放在了年轻人面前桌子上,开口问道:“我叫刘项,彭城人,小哥哪里人?叫什么?”
赢玄的话,让刘项一脸黑线,不过也没揭穿他。
“姬烈烽,弘农华阴人,住在华山中的桃林坞。”
听到姬烈烽的话,姜隐面色一动,开口问道:“姬绍是你什么人?”
“乃是家祖父。”
“我叫姜隐,三十年前在山中隐居修道时,可没少蹭你爷爷的酒喝,那时候你爹也是和你现在一样十八九的年纪。”
姬烈烽站起恭敬一拜:“先生大名早有耳闻。不知先生此次是否要进山,我为你们带路。”
“坐,不必客气。这次就不进山了,我们要先去一趟长安。”
“先生也是去长安拜访王丞相?”
“哦,你也是去长安?”
“王丞相这些年对华阴一带坞堡多有照拂,久闻王丞相病重,我父亲特意安排我去长安一趟。一是去拜望王丞相的病情,附近几个坞堡特意备了上好的人参让我带去,希望能为丞相病情出一份力;二是问丞相有没有新的指示,接下来我们众坞堡该如何行事。”
“原来如此。”
“先生,既然我们都是去长安,同行如何?”
“你要不嫌我们仨老的老,小的小,走的慢,当然可以。”
刘项、赢玄向姬烈烽重新介绍了自己。
姬烈烽与姜隐说话时一本正经的,但毕竟才十七岁,被赢玄几句话撩拨的就绷不住了,暴露了少年本性,三人很快有说有笑。
正在嬉闹间,两名士兵走了过来,边喊着他们将军要来了,边把客人都轰走了,店主是个老者,虽一脸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姬烈烽走过去掏出了一大把钱递递给店主:“张伯,这是茶水钱,这三桌的我都请了。”
“谢谢少坞主了,亏你照顾。”
“都是同乡,何必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