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少年(1 / 2)

 “哦?帖木真兄弟这是看中了这个叫木华黎的奴隶?”阔里西斯笑问道,而在看到帖木真微微向他点头后,他继而颇为轻松的续言道:“这当然可以,只要所出的价码足够高,在铁血忘忧阁就没有你买不到的奴隶。”

帖木真听后点了点头,诚恳的开口道:“那还要请兄长您,今日代为引见阁主了。”

“哈哈,放心吧我的兄弟,我方才向阁内的现场管事打听过了,今日上午除了刚才结束的那一场博杀外,接下来还有另外两场精彩的厮杀,你们来一趟净州也不容易,不如索性痛快的看完下面的两场后,我再带你去见此间的主人,如此可好?”阔里西斯实则是看不看接下来的两场比斗,对他而言是无所谓的,但他之所以要对帖木真如此说辞,是因为他还要照顾到另一边桑昆的情绪,他早就观察到并看出:自从厮杀开始后,桑昆就处于亢奋之中,一直到现在还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桑昆是对这种血腥的厮杀还没有看过瘾,没有尽兴呢,所以,以他混迹官场所锻炼出的人情练达,当然就只能提出这折中的办法了。

“对嘛,我说,帖木真,先陪我看过瘾再说!至于刚才的那个奴隶,他又不会跑喽,等下再去买他也不迟!哎嗨!快看,第二场就要开始了!”未待帖木真答话,一旁的桑昆就大声抢先道。说这话时,他并未扭过头来,而是目光一刻不离的紧紧盯着下方的表演台。

“也好。”帖木真只得点头应了一声,虽然就他的本心来说,并不想再看下去了,但没有办法,桑昆要接着看,他也只能先陪着了,谁让桑昆是克烈部大汗脱斡邻勒的儿子,又是自己名义上的义兄呢。。。。。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场比斗中,第一场仍旧是两名奴隶的对决,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二人不再是步战贴身肉搏了,而是改为了双方都骑马,他们尽皆手持弓箭,腰间悬挂着装有十数只箭矢的箭囊。

他们就在宽大的沙土场地上驱马激烈的追逐着,在马背上弯弓互射,马上的两个奴隶或左或右,或上或下,前后、左右开弓,引得箭矢横飞,这一场,比拼的就是谁的骑射本领更加精湛,谁的躲避速度更加的快捷,而且不准以箭射马,只准射人,如此一来,难度更大,骑射不精者就将被对方率先射落下马,继而难逃被斩头的命运。

据阔里西斯介绍说,如果这两名奴隶在各自箭囊中的箭矢都用完后,二人仍不能将对方射落,两人还全都在马上端坐着的话,那么到时候,这两个奴隶都将被视为骑射不精,继而全都被铁血忘忧阁杀掉,没有用的废物,就该被抛弃。

所以,帖木真便看到,场中的二人拼命的互相靠近,却又谨慎的射出着箭矢,毕竟对他们来说,每一箭都极为宝贵呐。。。。。。

最终,在二人的箭矢即将用尽时,其中一名略矮的奴隶抓住了机会,侧身一箭将他的对手射了下来,继而他快速的驱马到了对方的落马处,他毫不犹豫的就近在对方的后背上补了三箭,残忍的将对方彻底的钉死在了沙土之上,继而他亢奋的跳下了马来,伸手接过了适时出场的管事及时递来的锋锐短刀,便无情的将对方的头颅割了下来,进而高高举起,他开始接受看客们的欢呼了。

在这一场骑射互杀结束后,第三场是人与兽之间的更加残忍的厮杀。

一名奴隶手中仅持一把短剑,而他的对手则是一只凶狠敏捷的金钱豹,豹子嘶吼着向奴隶扑去,獠牙间滴着肮脏的口水,显然它一定是饿坏了,它的眼珠都仿佛在泛出嗜血的绿光,这名奴隶显然是被吓坏了,他手中的短剑并未发挥出出色的攻击效果,即便他拼命躲闪,努力的想要挥出剑去刺伤豹子,但他的力量和敏捷方面都太差了,他无法给予金钱豹致命的刺杀,所以最终,他还是被豹子扑倒在了场中。

他的手胡乱挣扎着,但金钱豹的獠牙还是咬入了他的脖颈,并死死的咬住不放,任凭那奴隶如何的乱蹬手脚,拼命的摆动身体,但那金钱豹都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怜悯,鲜血开始不断的从奴隶的脖颈处渗透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的沙土,不过片刻之后,奴隶便彻底不动了,由此,豹子获得了一顿人肉美餐。

人类向来以猎人自居,但在这铁血忘忧阁内,在这最为原始的搏杀当中,猎人却又变成了野兽的猎物,这是何等的残忍而讽刺啊。

帖木真在那奴隶被豹子扑倒之时,便转头观察看台,他看到,看客们没有一个是闭上眼睛觉得残忍的,相反,他们在看到金钱豹扑杀奴隶的血腥画面后,反而更加兴奋了,他们的欢呼声更大,仿佛巴不得豹子赶紧啃下那名可怜奴隶的头颅来似的。。。。。

中原向称礼仪之邦,未曾想,在这中原王朝的边境之地,也有血腥黑暗的一面存在,无论如何,在这一刻,人性本恶,当真是显露无疑呐。

我要保护好我的亲人,以及跟随我的部将、百姓们,一定不能让他们有沦为此种境地的一天!帖木真轻轻的摇了摇头,而后他望向看台上方的虚空,心中暗暗发誓。

第三场人兽厮杀结束后,在阔里西斯的带领下,帖木真来到了这座斗兽场边的,与斗兽场紧挨着的一座同样的三层精致阁楼之内。

在这座阁楼的最顶层,帖木真在等候了一阵儿后,如愿见到了此间铁血忘忧阁的主人。

这是一个脸型圆润,身材不高,双目眯缝的中年男子,他身着一身红色宽袍,金簪束发、腰缠银带,看起来倒不像是个残忍的大奴隶主,反倒是有几分喜庆和蔼的气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大奸似忠之相?

这位看到阔里西斯后热情的与他打招呼,并一脸笑呵呵的阁主,很快就将帖木真他们安顿的坐了下来。

在来这座阁楼的路上,以及在三层等候之时,帖木真从阔里西斯口中大致了解到了这位红袍阁主的背景。

其名为张沃野,渤海人,出身辽阳渤海大族张氏,据传,他乃是当朝宰执、尚书左丞、正二品大员张汝弼的族侄,可谓是背景深厚之人,话又说回来,没有深厚的背景,他又怎能开得起如此规模的铁血忘忧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