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次官家赐婚,学生该如何处之?”沈欢一本正经地问着司马光。他觉得自己与司马光的关系越来越奇妙了:当司马光在朝政上遇到难题,或者是不经意间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总是沈欢运用后世的知识见解帮忙分析,让司马光心里能有个眉头好做出决定;另外当他遇到想不通的问题时,也总要向司马光这个朝廷老臣询问,借其经验来解开自己心中的难题。
这次官家赐婚之事也不另外,沈欢一时想不通他一个小臣子的婚事,何以轮到皇帝来操心了。就算他们关系不浅,皇帝也实在没有穴手的必要,只要在大婚之事稍稍赏赐,也算得上极尽荣幸了。思来想去,闹不明白的沈欢,只能再一次踏上司马光的府邸,过来询问。
司马光闻言倒是笑了,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子贤,这无非是官家对你的看中罢了,得官家赐婚,百年难得,你安心接受即可,何必多想!”
“真有这般简单?”沈欢一时还闹不明白。
司马光继续笑道:“就是这般简单!”
沈欢一时难以接受这个解释,俗话说官场无平常之事,一个小小的举动,弄不好都有极大的意义。天下成亲的人多了去,官家何以单单给自己一家赐婚,如果说用看重来解释,考虑得多的沈欢自己就不相信了。但看到司马光一脸释然的样子,沈欢又不好再怀疑了,只能闷在心头,自己琢磨了!
看重?沈欢在心里自己问着自己,官家看重自己吗?诚然,以赵顼往日的表现,对沈欢确实有着莫大的期待,如果配以双方的交情。也许这个赐婚就能说得过去了。不过现在是关键时刻,沈欢还是不相信赵顼会平白无故给自己荣耀。肯定有什么目的!沈欢暗暗地自己这样说着。
“他是看重我吗?”沈欢紧皱了眉头,看重看重!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稍稍有点明白了:对,就是看重!可是这个看重的对象,却未必是自己!沈欢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成亲当事人的身份——王璇,她是王安石地亲生女儿!
这下全到明白了:人家赵顼更看重的应该是王璇的身份。这些时日因为变革一事的纷纭吵闹,让赵顼明白了一个道理——王安石最可能是他最需要的人选。一个能让他成就媲美古代英明君主成绩的臣子!那么,在对方还未显身京城的时候,借他女儿婚事来施以笼络,这也是一个帝王最起码该有的表现了!
想通这点,沈欢一下子哭笑不得了!没想到自己地婚事,就要多出这么多的意义来!确实如司马光说的很简单,官家这是看重某个人而已,其他就没多大意义了!沈欢郁闷极了,看着司马光平静的脸色,又不好再问什么。
司马光捋了捋须子。接着关切地问道:“子贤,不用再过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要成家立室了,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做事想问题,一定要多加考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胡来。总之要三思而后行,这你可要记好了!”
沈欢点头称是。他也清楚以自己脑子里的思想,有时想问题的角度与这个时代之人确实有很大的差异,一表现出来,弄不好就是不符合规矩之举。司马光能这样提点,不无关心之意,心里也只剩下感激而已,这些年,若不是司马光极里照顾,他也许不能有今日的成就,对于这一点。沈欢深深印在心里。不敢稍忘!
司马光又道:“随着时日将近,你与王家闺女地婚礼也该准备妥当了吧?文定什么的都已经行过,其他也该没问题了吧?”
这次婚事,极大程度上是司马光一力促成的,因此他也表现得极为关心,一直希望能给好友王安石一个交代,时不时也会问上沈欢婚礼的准备程度。他口中的“文定”沈欢却也明白。正是古代婚俗的一种方式:为“过大礼”之前奏。通常在婚礼前一个月举行。男家择定良辰吉日,携备三牲酒礼至女家。正式奉上聘书。说白了最重要的就是下聘书,表示男方愿意娶女方,这个沈欢当然也要施行。
还有“过大礼”这个订亲之最隆重仪式,一般是在婚前十五至二十天进行,由男家择定良辰吉日,携带礼金和多种礼品送到女家。这个事情,沈欢也亲自去做过了,因此给了司马光一个肯定的回答。
“老师,学生家里已经由家母托人准备安床之事了!”说到这个,沈欢脸色难得红了一下。“安床”也是一个不大不小地风俗,在择定良辰吉日后,在婚礼之前由特殊的人将新床搬至适当位置。算是后世结婚办置新式家具的模式。在这个时代,在婚礼之前,再由好命婆负责铺床,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撒上各式喜果,如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安床后任何人皆不得进入新房及触碰新床,直至新人于结婚当晚进房为止。至于结婚当晚,新人进新房后可让小孩在床上食喜果,称为压床”,取其百子千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