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礼记。”黄祭酒站在书案点点头,自言自语。
“黄院长,不是说有教无类,若是学子不好学,教不教?”我故意为难道。
黄祭酒笑问,“你是学子?”
他问了我一句废话。他既然问了,我也只好老老实实行了学生之礼,“学生是。”
黄祭酒点了点头,“那我便教。”
黄祭酒看着我,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随手把玩起书案上的一方砚台,问道:“贺小凡,你说世间的学问一共分多少种?”
我思索片刻找到一个讨巧的答案,答道:“我想,有多少种人,就有多少种学问。”
“嗯,那该有多少种人?”黄祭酒没有反驳。
“学生不知。”我觉得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黄祭酒开始反客为主:“学问一途,如万川归海,临了只为两件事,一是活着,二是传承。人亦如此,所以世间只有两种学问。你来求学,为前者还是后者?”
“黄院长,我为前者。”我思索了一下,老实作答。
“嗯,游匹夫说你寿元将尽,为求突破来国子监读书,这是善缘,我不反对。可若善缘结了恶果,又当如何?”黄祭酒问道。
“敢问黄院长,既是有教无类,此间恶果为何?”我想伺机寻找黄祭酒的破绽,不能这般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能不能教游老匹夫?”黄祭酒察觉出我的意图,选择挖坑。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但我理解了所谓“有教无类”,作揖答道:“学生明白了。”
“贺小凡,你看这方砚台,老夫连它的学问,都没弄明白,何以教你?”
我毕竟不是正经读书人,黄祭酒打机锋的交谈方式让我难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