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庙本是会昌侯孙家的家庙,规模不大,也有个两”一百多口人挤在里面,显得很挤。
庙里有三个和尚外带户个女人。一老两老的那个是叔叔,女的那个是婶婶小的两个是老和尚的侄子。
这四人都是山东老家那边过来的,本也是孙家一个庄园里的人。那地方出和尚,就好象有的地方出太监,有的地方出婊子,有的地方出鼓吹手一样。庄园里很多孩子长大之后,又不愿做农活,大多寻个寺庙将头一剃,念起佛来。
这四人本是孙家的人,也认识孙淡,见孙淡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过来。家上会昌侯家又出了事,忙恭敬地将孙淡等人迎进了大殿。
一进大殿,孙淡脑袋就麻了。里面好多人,或坐或卧,挤得水泄不通。如今,天气突然冷了下来,气温骤降到摄氏十度的样子,已经有些让人难受,特别是一早一晚,估计已经突破零度冰点了。可眼前这群人都还穿着单薄的秋衣,不少人冷的面色青。
为了取暖,几十个孙家人都挤在大殿里,都精神萎靡地等待着不可预测的命运。
孙淡原本以为自己的到来会激起一圈小小的涟漪,但可惜从他进门起。孙家的人都没有人上来招呼一声,都用疲惫的眼神看了孙淡一眼,然后又将眼睑垂了下去。
如此一来,里面的温度倒也挺高。只可惜空气浑浊得让人差点窒息。
尤其是正殿的孙鹤年孙松年灵位前还有人在烧纸,浓重的烟气呛得人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大房二房的夫人和公子小姐们都跪在灵前,眼睛又红又肿。
见孙淡进殿,众人都同时挪了挪身体朝孙淡行礼。
他们的态度虽然恭敬,但孙淡却连连摆手,“我也是孙家人,你们这么做是拿我当前来吊唁的客人看了。”
其实,孙淡心中也是明白,在孙家人看来,孙鹤年的死虽然同自已没有直接关系,可他孙淡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这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孙淡以一个旁系子弟承袭了会昌盛侯的爵位,并担任起孙家的族长让大家有些接受不了。
孙淡虽然这么说,可众人还是没有动,齐齐地将眼睛垂了下去,没说一句话。
汀兰是个火暴性子,立即翻脸作,指着众人喝道:“见了我家老爷你们怎么这么说话,还当你们是会昌侯家的夫人小姐,摆什么谱。据我所知道的,你们几个的诰命和功名可都是被朝廷给拿掉了的,平民一个。”
汀兰此话一说出口,孙家都觉得无比地屈辱,面色的悲戚之色更重。尤其是孙淡以前的几个朋友孙浩、孙佳、江若影等人,目光中更是流露出一股痛苦的神色。
倒是那景姨娘则不住给孙淡递眼色。好象充满了期待的样子。
孙淡心中一琢磨,老这么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同孙家的这个死结总得要解开才行。
其实。如果这种事情在现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孙淡和孙家虽然是亲戚关系,但如果大家合不来。最多不来往就是。可是这里是封建社会,封建社会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体制。君权、族权压倒一切。孙家生为孙家人,死为孙家鬼,一天不死,就要担负起照顾族人的责任。身为族长,若放任不理,对孙家人不闻不问,传了出去。肯定会被世人戳脊梁骨戳死,一辈子背上无情无义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