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骨棺里睡了很长的一觉,醒过来的时候突然有种脑子里有东西要呼之欲出的感觉。
就在这时,我猛然记起小时候有一次偷看我妈扶乩的情形。
当时她正吟唱着扶乩曲,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我突然看到一个半透明的黄鼠狼正龇牙咧嘴地往她鼻子里钻。
当时我吓坏了,推开门就跑进去喊她。
我以为那黄鼠狼想害我妈,后来才知道那是我妈扶乩请去的仙家。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仙家突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比它的小脑袋都要大,然后就这样嚎叫着逃走了。
我妈当时没法子在很短的时间内再请到别的仙家,只好找了由头把人打发走了。
那天我挨了一顿打。
我不记得八岁以前的事情,所以眼下突然想起这件事,让我狠狠地愣了一会儿神。
小孩子一般三四岁就开始记事了,所以我八岁之前的记忆空白是不正常的。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所以以前我也没放在心上。
我想起老鬼说的“居然是你”,隐约感觉他这句话可能跟我八岁之前的事情有牵扯。
郭沐霖打开阴骨棺时,我木然地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有点陌生。
“青竹?”他皱着眉头,犹豫着伸手在我眼前轻轻一晃,“感觉怎么样?你的魂魄已经归位。”
他说着就把我拉出了阴骨棺,我的影子确实已经恢复。
不过,低头那一瞬,我突然发现有条混沌的红光在我影子里游动,等眨眼再看时,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惊得呼吸开始急促。
郭沐霖看我情形不对,居然很贴心地把我扶到一边坐下:“曲诃之前喂了你两颗灵元,现在又把魂魄补全,只怕你体内阴气太重一时间不习惯。”
“呵呵,那你还不带你的好老婆去睡觉,吸点精气出来平衡平衡可是双赢的事。去吧,我来拆这口阴骨棺。”曲诃笑眯眯地出现在郭沐霖身后,伸手就推了他一把。
郭沐霖挑眼一笑,竟然真的拉住我胳膊就往房里走。
我脑子有点晕乎,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衣服已经被他剥了个干净。
满头银丝倾泻而来时,我眼前一花,忽然透过他的桃花眼看到了另外一双眼,深如寒潭、锐似饥鹰,瞳仁中浮动着点点焦躁的戾气。
一个激灵吓得我浑身一颤,九渊就在这时攻破了城池长驱直入。
我不在状态,身上冰冰凉的感受不到半点温情。
他这次突然有了耐心,试图把我送到云端翱翔,可我的身体却像死尸似的没有任何感觉,无论他怎么撩拨,我都到达不了他试图让我到达的目的地。
他折腾了两次,自己爽了,可我却全程没吭声,只死死咬着下嘴唇忍住那份疼痛。
完事后,他才有点泄气,颓然地趴在我身上在我耳边婆娑:“你怎么回事?睡一觉睡傻了吗?我等了你一天一夜,怎么魂魄齐全了倒像是个哑巴?”
奇怪,他说我傻说我哑巴,我心里却一点波澜都没起。
放在之前,我应该会跳脚生气的。
我茫然地看着他,发现他眼底居然有一缕紧张在鼓动,但转瞬就消失了。
我张张嘴,声音有些沙哑:“你的灵元,取回去了吗?”
他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整个压在我身上,闷声闷气地喃道:“还没有,小竹子,你知不知道夫妻生活不和谐会出问题的?你看曲诃那张便秘脸。知道我为什么跟他交好吗?我爹妈也是那方面不和谐,经常吵架,所以我爹成天到晚在外面撩女人。”
我脑仁一疼,脱口道:“你又骗我?”
不过,这次倒是没有仰头四十五度角装忧郁。
他突然撑起上半身冷眼瞪我,脸色跟黄梅季的天气似的,说变就变:“嫁给我的时候居然不是处,你可真行啊。你当时到底塞什么了,我那里到现在还……”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气得脸红脖子粗地低头就攫住我的嘴巴开始亲吻,还带着惩罚性质地噬咬。
惹得我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开始回应……
第二天出发时,半庙村居然静悄悄的变成了一个死村。
曲诃附在了花蛇身上,花蛇到现在还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吐蛇信子都无精打采的。
曲诃可能是看过柴叔怎么毁的阴骨棺,他把跟我对应的阴骨棺拆解后,从每根骨头里抽出一根细小的红针,撞在一个小瓶子里让我戴在了脖子上,说那些是我身上还未回归的灵元,戴在身上迟早会慢慢吸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