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道:“诶……这是去哪里?”
“明知故问的女人……真是有趣!”他也不看我。唇齿间却低低嘲弄,仿佛很能自得其乐。
“你说什么?”我撇了撇嘴,大是不以为然。
“我说……你今儿个不是得了赏可以陪八嫂团聚?明明能在八贝勒府安安稳稳歇上一宿,却故意几句话就支开了八嫂……我若连这个意思都不懂会不会太不解风情了?”
他的语气里透着佯装地戏谑,我忽地觉得脸上发起热来,面红耳赤地争道:“那是我怕妨碍姐姐和八贝勒相处……今晚,他们大概需要好好……好好相处的。”
素颜阿素颜……你是怎么了?21世纪无限开放的现代社会穿回来的你,居然和一个三百年前无限保守的皇子说起这样的话来也会不好意思外加吞吞吐吐?!我在心里狠狠将自己鄙视了一番,于是强自镇定地抬起头来笑得一脸无辜,补充了一句非常非常多余的话:“素颜大概还真是不解风情……听不明白爷的意思呢……”
他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用暧昧得让人溺醉的气息声嗤笑道:“呵呵……听不明白?没关系……这样地你,好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一直被牵着地手忽而被他拉起,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腕上一凉,夜色下皓白的手腕上落下一只冰体通透地翡翠镯子,没有任何繁复的雕饰纹路,却看得出水头上好,只在通透的玉体中有一线普通而平实的印记,似是积年的裂痕,仔细瞧才发现那是浑然天成地一丝纹路。被清白的月光濯得更显温润而泽,仿佛是天生就应合了我的手腕而生一般。
他的言语和举动无一不过于的爱昵,甚至有些突然,毕竟……这还是在宫里。我弯起唇角对他笑道:“真是稀奇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呢?”
他沉默。再次拉起我趁着换岗之时轻而易举地便混出了宫门,一个呼哨便见一匹马儿奔至他身侧,我哑声:“又……骑马?”
他好笑的看着我。揶揄道:“怎么?老十三教得,我就教不得?”话音未落,身子便腾空而起落在了马鞍上,他也未待我是不是坐稳,便一拉缰绳,马儿在夜晚地城道上“得得”地跑起来,风灌入我耳中,不是不害怕的,想起上一次骑马的经历。我心里止不住地瑟瑟然,冷汗也涔然而起,胤似乎把我的胆怯看在眼里。扬声道:“颜儿……怕不怕?”
我想硬着头皮说不怕,但极大地心魔唆使我不住地点头,他将我搂得很紧,却再次加大了甩鞭的力道。我惊得张口欲喊出声来,他却忽而偏头埋上我的颈窝,冰冷的唇吻毫无预兆地封住我呼之欲出的尖叫,生生湮没在喉间,化作一瞬停滞的低吟,缠绕起彼此唇舌间细微而敏锐地触觉……这才懵然清醒的我已失去了怕的本能。偏头看向他……浓密地睫羽微微阖动着,却不曾睁开,仿佛是贪恋抑或沉溺与这个吻里,那样的认真而持久……
下意识的抱紧他,闭上自己的眼帘,贪恋地索取……炽热的气息中是他独有的霸道和凶悍,狠狠辗转在我口里,游离的细微血腥味充斥着,仿佛互相撕咬和占有的兽。谁都不肯退却半分。
的确……在他面前,我总是这样地容易屈软和妥协,迷恋那种独有的霸道,迷恋那种拒人千里的清冷,迷恋他只对我才变化万千的眸光,迷恋他身上不再陌生的气息……一不小心,便坠进了他细密织好的情网里,只能缱绻,不得挣扎。
不大亦不陌生的四合院。安安静静。只有李卫一人上下侍候。回想起上一次来时,还从这个小院里夺门而逃。妄想逃避那些既定的事实。而如今不同的房间,却是整洁简单,不繁琐却一应俱全。透过细心备好地床沿的罗纱,依稀可望见床上那枕鸳鸯戏水的枕头,和并蒂莲花的被衾……
此刻的我被抱在胤怀里,从下马起他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容不得我的不愿,他似乎已经知道……只要是他执意的事情,无论有多荒诞不禁,我都会妥协于他。
“八嫂与八弟日日都好好相处,确是同枕背对而眠。你我似乎没有那样的福分,却能心对心……颜儿,其实瞥眼看去那些名利争执其实并不见得有多重要,今日淳在回府地路上问了我一句话……她问我,若是以我觊觎已久地权利与位置与你做交换,我会选择哪一样……我没能答她,但也同时明了……没有你,那样的位置始终是孤绝难捱地,我唯你而已。”
他将我轻轻放在榻上,亲手替我脱去了束缚我一日的花盆底儿,修长的手指攀上我无丝毫瑕色的足,恰到好处地揉捏着,释尽我因始终穿不惯这样的鞋而徒增的疲累酸疼……心里有一刻柔软得快要掉下泪来,鼻尖只是酸胀得难受,错开他的眼眸攀至他颈后,细细解开那些一向困扰我的衣扣,极尽温柔道:“……素颜还记得……要同你过日子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