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感觉口干舌燥,他舔舔嘴唇,竭力让自己镇静,他权衡轻重,不能和盘托出,即使毫无保留地向组织交待,也改变不了他妻妾成群的事实。 要是他吐露实情,不只是牵涉到干爹干妈锒铛入狱,可能干姐干哥哥也要受牵连,大学城可能要失去了主力军。现在的大学城很多项目,不是直接由他们做,是他们牵线引进来的。一百多个项目,有大半是与他们有协作关系的。譬如,你要造机器人,超码要有五六家单位协作,有程序控制、有软件包工程、有新材料开发、有芯片公司、有机械制造公司、有仿生工程等等。
再说,韩宝来隐隐约约感觉到,这绝对是有人暗设局栽赃陷害。设局之人很有可能是干妈做美容认识的姐妹。只有找到此人,调查此人的背景,便可以挖出她的内幕。但这事不能交给纪委去做,纪委抓到此关键人物,那是铁证如山了。干妈的日记很多内置卡,韩宝来还没来到及细看。他一定要看完。看看是谁一直在给她送厚礼。干爹的日记倒是高大的工作内容,如实记叙,可以当案例看,读读能学点东西。
闻老抬起头,目光炯炯:“宝来啊,你想什么?”
“哦,”韩宝来歉意地笑了笑,“闻爷爷,我心里很乱。我反复读爷爷的堂条幅,我每诵读一次,我感觉意味不一样。”
“咋不一样?不妨直说。”
“我初读,只觉得是人生至理名言,也是明哲保身的要诀;再读一遍,不止如此了,这里面暗含有拳拳之意,告诫我人生的智慧、处世的哲学,与我国古代的圆慧通哲学是一脉相承的。再读多几遍,细细咂摸一下,我出冷汗了,我扪心自问,我是有愧于此的。”
闻老单刀直入:“怎么会有愧呢?你是于国于家,功高至伟的,抛开你那些红颜知己,我不管你那些臭事。你跟你干妈郭芳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清者自清,明哲保身的最后机会了。孩子,我们不忍心动你啊。你可不要糊涂。我们掌握了很多证据。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韩宝来知道坏了,果然干妈给监视起来了,她打电话、又到医院来看他,肯定把火烧向他了!闻老一定听了汇报,他才敲山震虎来了。
韩宝来出冷静,他大风大浪过来了,已经是面对险境胜似闲庭胜步了。
“闻爷爷,干妈打电话求我了,求我向你反应,有人要加害干爹。她说,这是有人设局要置他于死地,要我设法营救干爹。干爹一辈子清廉,面没有一个可以保他的人;过去的老司,没出事的时候,跟他君子之交,现在出了事,没有一个站出来说硬话的。”
“你说什么呢?”闻老怒从心头起,要不是怕谈话走露风声,他真的话发雷霆之怒,到这火烧眉毛了,他还是撇不开、拎不清。你说他聪明,还是顽固不化呢!
闻老强压心头怒火,金刚怒目式瞪视着他:“你说!谁设局陷害他!他要是如你所说光明正大,清正廉洁,谁能陷害他?”
“干妈——郭芳,她对我说了这样一件事,某些人好大喜功,搞了一个环洞庭湖一小时都市圈,项目获批了,可是发现并不好搞,牵头的两个龙头城市,并不能带动兄弟城市,他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于是,老大哥不得不大包大揽,可是老大哥也不是他一人说了算,还有很多长辈,特别是一把手权高威重,让他递交的工程预算案胎死腹。于是那人怒了,决定铲除这个拦路虎。于是,精心设局,一步一步将不知情的一把手引入了牢笼之。”
“有这事吗?有这事吗?”闻老听罢,背着手喃喃自语。韩宝来说的话,也不可能不是事实。毕竟没查出王春林什么直接证据,只是凭举报信,凭第三方证言。不排除有人设局加害。王春林也是亲民的,对长沙的建设功劳很大,与工商界人士过往甚密。他是一把手,与各界人士打交道也是很正常。
“你干妈来医院看你,给了你什么?”闻老也不再隐晦曲折了,直接问了。
“她来的时候,拿了一个花篮,一个汤煲,给了宝宝一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