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岩点点头,和言志、郭迁也都各自从地上捡起一根水火棍。而郝处俊由于前些日子在长安城的时候天天陪着李元婴练箭,臂力当然是日渐增长,不过李义府就不成了,虽然水火棍是木质的,但也有些重量。他若拿着恐怕没有什么用处不说,反而还成了累赘,脸上一红,就空着手跟着李元婴他们下楼去了。
宁飞干净利落地将三个试图浑水摸鱼闯进黄鹤楼来的徐家家幢敲翻在地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扭头看去,却见滕王殿下扛着水火棍当先就下楼来了。连忙迎上去道:“郎君,您怎么就下楼来了?虽然薛郎君在外,不过还是有不少想要浑水摸鱼的贼子闯进楼来的。”
李元婴将手中的水火棍扬了扬。笑道:“趁着他们反应不及,我们闯出去,反正这黄鹊矾离渡口也不远。毕竟想要阻截我们的是武昌令徐斯文之子,恐怕还有援兵往黄鸩观上赶,薛兄弟虽然勇悍,但也有疲惫的时候。”
宁飞抱拳颌道:“那郎君小心,宁飞这就在前开路!”说罢挺着水火棍刚刚冲出黄鹤楼,里面就又碰到一个想要往里闯的家伙,结果被宁飞当头一棍给砸了个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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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叔!您看,跟着刚才出来的那个人身后出来的那个人就是黄鹤楼上那伙贼人的领,世叔,您觉的他会是滕王李元婴吗?”刘长恭一手指着黄鹤楼的方向忐忑不安地问道。
魏岿然眼睛死盯着李元婴好久。令声道:“事已至此,不管他是不是李元婴,唯有杀无赦!传令下去。封锁武昌外出的各条通道,就说是在武昌现了反贼刘仇的踪迹
不过就在这时候,魏岿然的身后却突然怜来几声惨叫声,转身看去。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穿着有点像船工的虎躯大汉手上挥着一把障刀,腰间还挂着一把障刀,就从黄鹊矾脚下一步步地走了上来,这个虎躯大汉除了是被李元婴留在渡口的宋孝杰外,当然也就没有旁人了。
其实刚才宋孝杰守在船上,虽然时间过去了不少,但他对李元婴一行人的安全却并不担心,毕竟有薛仁贵在侧保护,谁还能伤得了滕王殿下。滕王殿下若是兴致正高,游上几个时辰也属平常。这一路从
““删川。亍来。他和中飞两人也和薛仁贵切磋了好多回。吊然他巾。”在越王府上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在薛仁贵面前却如小孩一般,对薛仁贵也都甚是服气。
不过宋孝杰正无聊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听到旁边的船上有人在着牢骚,说是他们好不容易等到旬假的时候到黄鹤楼一游,却被武昌令家的郎君给赶了下来。这旁边船上牢骚之人自然就是网,才李元婴等人在黄鹤楼下遇到的那个酸书生李疑以及他的那几个同窗,被赶下黄鸩矾后在武昌城中游荡了半天,便要赶回江夏去了。
宋孝杰问明究竟,联想到滕王殿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顿时就坐不住了,将藏在船上的两把障刀取了出来,火急火燎地就往黄鹊矾赶。也正好,待他赶到黄鸩犹脚下的时候;因为那些乌合之众渐渐抵挡不住薛仁贵,本来守在黄鹊矾脚下的那个几个徐家恶奴也都驰援上去了。宋孝杰悄悄地上了黄鸩砚,看到薛仁贵被几百斤,手持刀棍的青壮围困着,登时就目眦尽裂,心知滕王殿下肯定是被困在黄鹤楼里面了,拔出障刀就往薛仁贵的方向冲了过去。
守护在魏岿然前面的那五六个皂隶却没想到身后却也突然钻出一斤。煞神来,见这个煞神浑身是血地朝他们走来,顿时大惊失色,立玄举起明晃晃地横刀朝宋孝杰冲过去,不过仅仅一个照面就全被宋孝杰给砍成了滚地葫芦。而慌忙抽刀抵挡的魏岿然更是还没将刀抽出就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一条袖子连着一把障刀高高地被抛了起来,当然这条袖子里面还包裹着魏岿然的一只胳膊。
宋孝杰瞥了一眼到地独手抱着肩上伤口满地打滚的魏岿然,眼睛又在早已恐惧地瘫软在地上的徐元、刘长恭和魏承宗身上扫过,也就没再理会这几个没有威胁的废物。将障刀迎着已经西倾的金乌一亮,大声喝道:“薛将军,宋孝杰来也!”说罢就犹如一头蛮牛般闯入那群乌合之众中去。
“薛将军”本就如撕心裂肺般疼痛的魏岿然听到宋孝杰近在咫尺的大喝声后,眼睛一黑,顿时就昏死了过去。
李元婴这时也看到了如狼入羊群般的宋孝杰,大喜道:“宋兄弟来接应了,我们一鼓作气冲出去!”
不过李元婴话音未落,情况好像就又生了一点变化。刚才薛仁贵虽然勇若天神,但由于是以一根水火棍作为武器,杀伤力终究不尽人意,不过宋孝杰手中的障刀那就血腥的多了。这些由各家家僚奴仆以及县衙的皂隶差役组成的乌合之众平日里虽然狗仗人势,但哪里见过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再加上又看到他们的魏少府躺在地上死去活来的翻滚。最后更是疼得昏死过去,在其中一个人扔掉手中的横刀逃下黄鸩矾后。顿时就像碰到了第一枚多米诺骨牌一般,这些家憧、皂隶纷纷弃了刀棍夺路而逃。
这场景虽然让李元婴有些意外,但也省了不少力气,不过看到一身是血的薛仁贵和宋孝杰后,连忙询问伤势。
宋孝杰刚才登上黄鸩矾后没等那些皂隶出刀就迅雷不及掩耳地把他们给砍翻了,而接下来那些乌合之众更是纷纷溃逃,衣服上的那些血当然没有半分是他的。而薛仁贵也将衣服上被利刃割破的口子掀了掀,笑道:“郎君莫是忘记了,某身上还穿着祖传的那件软甲呢,只是左臂上中了一刀,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的!”
看到薛仁贵衣服口子里的金属光泽后,李元婴也想起薛仁贵身上有一件祖上北魏河东康王薛安都传下来的护身软甲,当初在龙门的时候。薛仁贵能够逼退刘仇,也有那件宝甲之功。至于左臂上的伤势,既然薛仁贵都说没有大碍,那肯定就没有大碍了,毕竟薛仁贵还是药王孙思邈的半个徒弟。
走到徐元、魏承宗等人面前。宁飞将刚刚从宋孝杰那里拿到的障刀在徐元的脸上擦了擦,问道:“郎君。这几斤,竖子如何处置?”
李元婴看着徐元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垂着头,冷笑道:“不必理会他们。待我们到了江夏后再作处理!”说罢便转身离去。
郭迁鄂道:“郎君,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吗?”
李元婴头也没回地说道:“那你就看着办吧,早点跟上来,别把他们弄坏了就成!”说完就听到李雪岩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道:“郭迁小兄弟。某也来帮你一把!”
听着身后传来那一阵件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李元婴不由心里一突,不要低估了太监和女人的报复之心啊。那几个衙内恐怕现在已经集体成太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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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婴一行人渐行渐远,而在刚才那个地方,却突然从草丛中钻出来了三个也穿着公服的皂隶。其中一个有些恐惧地看了徐元他们一眼。紧张地问道:“董楼尉,现在我们怎么办?”正是前面在渡口检查“过所”的那几个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