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五妹顾虑的有道理。”紫红脸膛的汉子丝毫不以为忤,拦住青衣男子,话锋一转,又道,“可也不要以为江湖上遍地都是凝气境修为的高手,咱们兄弟出道多少年了,真正见过的凝气境高手也有限的很,谁说这部功法就不能应在咱们兄弟身上?”
这边五人只顾着交谈,不曾想一旁的郭待封心中已是凛然,消息果然传得飞快,竟是连这种下三滥的江湖鼠辈都要赶来楚州碰运气。
壮硕汉子又道,“真要是抢到了功法,自然是归大哥修炼,咱们兄弟以后就靠大哥传授个一招半式,那也是受用不尽的。”
青衣男子不肯落在人后,忙道,“既然功法无主,唯有德者居之。大哥年纪刚过四旬,已经修成炼体境巅峰,放眼江湖也可谓是凤毛麟角,这才带着咱们弟兄闯出了‘砀山五鼠’的名头。”青衣男子恭维一番,又叹口气道,“要不是机缘所限,大哥恐怕是早已修成了凝气境也未可知。”
壮硕汉子看似粗笨,众人中马屁功夫却是一流,道,“枉废咱们兄弟结义一场,三哥竟还是不够了解大哥,以大哥的天分,当然是要修成化液境的。依兄弟看来,大哥山一般高的天赋白白浪费,现在就连老天爷也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才在这楚州降下了化液境功法。”
果然马屁也是要天分的,壮硕汉子此言一出,其余几人自忖实在难以超越,只好收声,一时竟是沉默起来。郭待封听他们说的肉麻,心底一阵好笑,真不知这砀山五鼠的自信从何而来。
一阵尴尬之后,还是那个红裙女子开口道,“听说那个姓郭的小子已经离了蕲州,这样看来,他手上岂不是已经集齐了四部功法。”
尖嘴猴腮的瘦子阴阳怪气地接口道,“五妹,你先别想着打他的主意。就在半个多月以前,鄱阳双煞周家兄弟,还有铁笔判官欧阳逸,带着数十位江湖成名人物,杀上冯墓山禅寺问弘忍和尚要人,结果竟是一个活口也没能留下,死的极惨。”
砀山五鼠说起冯墓山禅寺外发生的事情,郭待封听完长舒了一口气,只是不清楚弘忍怎样做到的如此决绝。
就听青衣男子道惊叫道,“鄱阳双煞和铁笔判官都是江湖绝顶高手,听说二十年前就已是凝气境巅峰的修为,此番三人联手,又有众多江湖豪杰助拳,竟然不声不响就叫人包了饺子?”言下之意惊骇不已。
不待瘦子说话,红裙女子又道,“三哥莫要听老二乱嚼舌头,既然是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他又怎么知道死的极惨?”
几人低声哄笑了起来,瘦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脸皮涨得通红,修正道,“逃回来的只有清风寨二当家的花五郎,看那意思还是人家饶了他一条狗命,叫他出来传话。”
“可是江湖人称狼牙棒的花五郎么?”壮硕男子问道。
“不是他又是谁?花五郎原是不想去的,架不住周氏兄弟和欧阳逸蛊惑,说弘忍和尚早已自废武功,冯墓山上那帮秃瓢念经种田可谓炉火纯青,却是没有一个练家子,此去定然手到擒来,又许了许多好处,花五郎这才跟了去捡便宜。哪里知道,只他一个活着回来,可也被人挑断脚筋、废去了一身武功,可怜他家里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以后怕是再也尝不到花五郎的狼牙棒了。哈哈哈哈。”
这样看来,瘦子所言确实是真的了,众人不再质疑,红裙女子听瘦子越说越是下流,脸上红了一红,低低“啐”了一口,却没再出言相讥。
紫红脸膛汉子干了一碗酒,道,“老二,莫要只顾吓唬自家兄弟,叫你打听情况,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瘦子听得老大发问,收敛了一些,神神秘秘地道,“据说弘忍根本就没有动手,周家昆仲和欧阳逸都是死在飞刀之下。”
“飞刀?”众人惊道。
“不错。”瘦子见吊起了众人的胃口,极为得意,又有些把持不住,干咳了两声,拿腔拿调地道,“照着花五郎当时的描述,出手之人亦是弘忍门下,武功却是像极了当年名震江湖的千手道人。”
千手道人,郭待封心中也是一动,种种迹象表明,这说的就是神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