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案(2 / 2)

王肖狠狠地瞪了张小天一眼,道:“是,大人。昨夜小人在醉仙楼与朋友喝酒,当时张小天在另一个桌子上,我俩因为一点小事闹起来争执,小人因气不过便咒了他几句,谁料他竟一把掀了饭桌,威胁小人,说要杀了小人一家。小人只当他喝醉了说胡话,没当真,又与他争了几句,随后他自己一个人便离去了。小人贪杯,又因为天刚好下了雨,便多留了一会儿,待我回家推开家门的时候,竟看到张小天这个禽兽竟将我夫人压在地上,意图行那不轨之事!见是小人撞破他的歹事,他竟心生恶意,拿刀在我夫人身上重重刺了一刀,便夺门而去了!我夫人伤势严重,郎中还没来到,就弃我而去了!早知道他是这样恶毒之人,当初小人便任由他辱我骂我欺我,也绝不理会他啊,是我害死我夫人啊,都赖我,赖我啊!”

说着说着,王肖又呜呜哭了起来。

猥辱妇人,本就是令人不齿的事情,败露之后还恼羞成怒杀人泄愤,那更是罪上加罪。王肖这番供述下来,加上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引起了不来围观百姓的同情恻隐,气愤填膺地瞪着张小天。

不单他们,连张小天都差点觉得自己是个该死的人了,他张大嘴巴无言以对,真是被前身给连累惨了,这年头逛青楼又不违法,偏偏非得去欺负什么有夫之妇!

县令面色阴沉,他叫李代,在清仁县里任县令已经好些年了,眼看这一任三年之期就要到了,这三年来清仁县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就可以继续任职,甚至上面的人说几句好话,就能往上再升一升。

现在看来,管辖的县里出了人命,无论如何,在他的功绩簿里已经划了一道,因而李县令的心情显然也好不到哪去,当即朝张小天冷哼一声:“原以为你熟读圣贤书,没想到你竟是这种小人,善妒恶行,见色行凶,简直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张小天,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因为我真的一点也不清楚啊!张小天挤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回大人,小生昨夜喝得酩酊大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肖叫起来:“你还是抵赖吗?醉仙楼的伙计可以为我作证,就是你扬言要杀我全家!而且,我亲眼看到你杀了我夫人,而且由于你当时慌不择路,倒是遗了一只鞋子在我家!”

王肖举起手中的一只鞋子,张小天低头一看,与自己脚下那只正是一对。怪不得老子找半天,原来这鞋在你这啊。

李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张小天,还不坦白从宽?莫不是要尝尝酷刑?你这小身板的怕是熬不住十杖八杖的。”

坦白从宽?怕是要牢底坐穿啊!张小天暗中腹诽一句,又揖一礼,不卑不亢道:“回大人,小生冤枉!”

县令瞪着眼睛:“大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张小天道:“从始至终,目击证人便只有原告一人,难道只听他一家之言?大人如此怕是容易被小人所蒙蔽!至于我扬言要杀他家人,那本就是一句气话胡说,根本当不得真!而且,小人有一处疑点。”

李县令挑了挑眉:“什么疑点?”

张小天瞥了王肖一眼,道:“我不明白的是,我是下雨之时离开醉仙楼,道路泥泞,我的两只鞋必是要沾上污泥的,就如同我脚下那只鞋。可为何,你手中的鞋却是干净的?!难不成,我是一只脚跳着去你家行凶的吗?”

众人将目光投在两只鞋子上,果然,张小天脚上那只鞋满是泥污,而王肖手上那只却很干净。

“这……”王肖支吾了起来,“小人怎好能拿脏破之物污了县尊之眼,所以小人特地洗了这只鞋。”

张小天冷笑:“你可知道,保护现场的重要性?而且昨夜既下过雨,你洗过的鞋子为什么干得这么快?这根本说不通,你莫不是做贼心虚?”

王肖面色微变,面朝县令又咚咚咚磕起了头:“县尊大人明察,论嘴皮子小人无论如何不是张小天的对手,他巧舌如簧,显然在混淆视听!”

先入为主,县令此刻还是觉得凶手便是张小天无疑,毕竟那王肖才是苦主,正犹豫间,只见张小天朗声道:“小生久闻大人两袖清风、清政廉明、神目如炬,定然不会因为某些人的三言两语便失了主张,更不会因为在证据不情况下贸然断案,损害大人在百姓心目的威望。小民认为,既然尸首便在公堂之上,何不请仵作检验?若是小民醉酒神智全失作了歹事,也好让我引咎自责,纵然上了刑场也算是死得明明白白;若小生是被人所冤枉,也好叫诬陷之人得到其应有的惩罚!”

最后一句话正气凛然,如同天雷滚滚,震得王肖面色再变。

李县令也被张小天这一顿马屁拍得心里爽快,假装沉吟片刻,点点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传仵作!”

难道那张小天真的没有杀人?栅栏前的百姓们眼看事情好像又有了转机,兴致不减,伸长脖子往里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