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何敏等人远去,文官身旁的衙役道:“那可是一等一的甲胄,广州城内都没有几套,都给知州亲兵了,这不把他们留下来。”
“留留留,就知道要人家留下,留下整天像咋们这样窝囊,这可是太子殿下养的兵,谁敢留?”文官愤愤道。
衙役嘿嘿笑道:“那也是,有这帮人在外面,咋们守城也不用守得这么难。长官你说朝廷禁军是不是已经南下了,这侬智高围城都围了快一个月了都。”
“不知道,不该问的别瞎问。”
……
南门走不通,侬三的败军已经退回到了西门外,而前不久过北门的队伍同样被宋军拦下,这是萧注的队伍。当然不仅仅是萧注一人拉拢的队伍,还包括有其他宋军人马,否则光凭一个萧注,根本拦不住援军。
比如这时本来往潮州(今广东潮州市)议盐政的广南东路转运使王罕,也在外募兵入援广州。必须指出,新募之兵,不教战阵之术,即投入战场,人数虽多,打不了硬仗。
两路援军都被拦下,明明自己才是攻城一方,眼下看来反倒成为了被围剿的一方。侬军左军的困境依旧没有解除,从回报的书信看,军情那是一次比一次紧急,好像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有数万之众。
侬智高看过书信,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宋人欺人太甚!”
营帐内其余人接过书信传阅,
“真有数万之众,早已陷营。宋人之计,在于避实就虚,逼我调兵,倘若调兵少,则左军全陷,调兵多则主帐空虚,彼时与城中人马里应外合,我军危矣。”黄师宓看完书信后,如是道。
阿侬挽着侬智高的手,道:“军师此言极是,不可轻动呀。”
黄师宓复道:“依我看来,北门的队伍人数虽多,然则统属不一,各有先后,且不少人皆争先欲入城,大可令前军放一道口子,让这些宋军入城,入城后,这些人恐怕就不愿出来了。”
侬智高依旧有着心结,道:“只是如此一来,广州城岂不是更加难以攻下。”若是没有广州城,他的大南国就是一个笑话。
黄师宓再一次强调自己的观点:“广州孤城耳,不值一提,且人愈多则可用之粮日少,沿边州县亦有不少粮食,何必抱着广州城不舍。且而今,便是不放这些宋军入北门,若是他们入南门则如何?”
最后一句,说得侬智高哑口无言,黄师宓一语道破现状,事实上侬军现在已经没有围困广州城的实力了。
侬智高叹气一声,“那便依你之言,令左军撤回来吧!合兵一处,先把南边的钉子给拔除再说,有这么一群人在边上,真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南方之宋军,兵精器足,非易取之地,望陛下三思。”
侬智高勃然变色,质问道:“你是说本朝十万大军,竟然连对方数千人马也奈何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