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桀骜不驯,狭长的眸高傲的扫他一眼,“你只是贪图我生钱的本事,爷日后有权有钱,一个人也能潇洒过活。”
玄寂心中痛惜,当年怎么就没再坚持一下,此时也就不用他卖药挣钱了,一年别说是七万,十万二十万也能给他挣来。
盛夏山中多雨,霹雳啦啦的雨水拍打在山林树叶上,声音清脆又空灵,傅茵休养了一个月,身体已经渐渐好转,她爬在窗格前,接住屋檐落下的水滴,身后的人给她披上了一件斗篷。
傅茵转身,眉眼温柔,“夫君。”
“莫要贪凉。”裴执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
傅茵笑了笑,“屋内闷,我只是想透透气。”
裴执淡淡嗯了声,双臂一环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问:“近来可好?”
傅茵的身体经不住来回折腾,只能留在寺内休养,她现在住的正是他之前留下的小院子,清净雅致山中清凉解暑适合养身体,裴执忙完公务后就会抽空来陪她。
“已经好很多了,我觉得我可以回府了。”傅茵也没想到自己身子这么差,稍微一不注意就要没了,之前她在坊间的时候也没这么差呀,傅茵在心中轻叹一声。
时也命也,大概她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吧。
“不着急,再等等。”男人下颌搁在她头上,轻轻蹭了蹭傅茵柔软的发丝,她一直呆在屋内不能出门,也就没有绾起头发,此时三千青丝披在身后,愈发衬的人娇弱柔美。
玄寂算得有一个贵人可以破了傅茵的死劫,不日就会出现,事关傅茵的性命,裴执马虎不得。
翌日,雨水停歇,有个圆脸小和尚匆匆来传报,叫傅茵去后山处等一个人。
傅茵纳闷,她不想跟着陌生人去等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还没动,一旁正看着书的裴执,已经起身将她捞了起来。
“夫君?”傅茵不解的看他。
裴执道:“去了就知道了。”
那小和尚单独通知了傅茵显然这就是他等的契机,裴执心跳罕见的雀跃了下,等待会见到了那人,威逼利诱也要将人留下。
然而真见到了人,裴执却突觉有一丝荒唐。
傅茵脚步一顿,不远处的山桃树下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她面上有些慌乱,霍深怎么会在这里,他听说了她在这里特意派人来传的话?
可如果是这样,裴执又怎么会答应带她出来。
一旁牵着她手的男人一点点收紧了手,傅茵忍不住了才轻唤一声,“疼。”
男人松开了手,深深的看着她,傅茵惴惴难安,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袖子,“我.....我没有偷偷联系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
傅茵这些日子都在裴执的看管之下,她有没有联系谁,裴执十分清楚,正是清楚他才觉的恼恨,是谁都好,唯独霍深不能是那个贵人。
这样岂不是昭示着,傅茵只有回到霍深身边才能活下来,唯独跟了他就会死,两人之间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绳牵在一起,无论他怎么做都斩不掉那份缘,裴执眼眸里的温度一点点变凉,傅茵憋着气不敢说话,没一会就难受的咳嗽了起来,男人回过神来,轻拍了下她的背。
不远处的人已经看了过来,他踌躇了一下僵硬在原地。
裴执的指尖掐着女子娇嫩的下巴,抬了下,轻轻在她的面上印了一个吻,女子面色微红,依偎着他。
裴执没怀疑她?
傅茵觉的今日裴执的态度有一些奇怪,若他真觉得是她又联系了霍深,就不会是停在这里,而是直接带她离开了。
虽然现在的亲吻有一些炫耀挑衅的意味,但是男人并不喜欢把她的情态暴露在别人眼中,更别说这个人是他十分介意的霍深。
裴执低头与她视线相对,“娇娇,还记得我之前的话吗?”
傅茵认真点头,“记得的,我、我有在慢慢喜欢你。”
“好,你现在就去跟霍深说清楚,你们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什么贵人,傅茵的贵人只能是他,傅茵嫁个了他,命也只能是他说了算。
裴执冰冷的眸底藏着阴鸷。
傅茵明白了,原来这一出是裴执安排的,与其担心她偷偷联系霍深,不如直接把俩人聚在一起,让他们自己放手。
正好她也有话要跟霍深说,不过看着正在吃醋的男人,傅茵突然就想逗一逗他,小声说:“你就不怕我跟他跑了?”
两人手挨着手,她说的再小声裴执也听得见,男人顷刻间冷下了脸,阴沉沉的盯着傅茵,语气加重道:“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抓回来,打断你的腿,再把你关起来,让你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冷飕飕的冻的傅茵直打颤。
傅茵的指尖颤巍巍的缩回袖子里,掐了掐掌心,连忙讨好说:“我不会跑的,我与他解释清楚日后就再也不会联系他了。”